嬋兒得的是輕度肺炎,但即使是輕度的,對於她這樣才出生兩個多月的嬰兒來說,也是很致命的,為了以防萬一,梅雪楠帶著孩子留院觀察了兩天。
嬋兒在病床上安靜地睡著,梅雪楠陪在她身邊,她美麗的容顏被這個病弱的孩子折磨得有些憔悴,眼裏也有掩飾不住的憂傷。
看孩子目前情況已經穩定,梅雪鬆深深地看了一眼守在旁邊的秦天海,衝他擺了擺頭:“咱們到外麵好好談談?”
秦天海點了點頭,兩個男人向病房外走去。
梅雪鬆帶著秦天海來到醫院外邊一塊比較隱蔽的綠草地,停住了腳步,秦天海也跟著他止住腳步。
梅雪鬆回過頭看著秦天海,目光陰森寒氣逼人,突然間,他猛地衝秦天海揮了一拳,秦天海躲閃不及,這一拳正好打在他臉骨處,因為沒有防備,所以他向後踉蹌了兩步。
秦天海捂住被打的臉龐,憤然地看著怒氣衝衝的梅雪鬆:“你幹什麼?”
梅雪鬆指著他的鼻子吼道:“這一拳是為雪楠而打!我說過,如果你還敢碰她,我決不會放過你的!”說著,梅雪鬆氣憤地上前揪住秦天海的衣領怒吼著,“你為什麼就不肯放過她?”
秦天海一拳打開梅雪鬆,氣喘籲籲地站在那裏對他低吼道:“我也不想那樣!那隻是個意外!具體情況你去問你姐吧!”
梅雪鬆微微一愣,好看的劍眉擰成一團,他冷冷盯著秦天海厲聲反問:“你什麼意思?”
秦天海冷哼了一聲,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冷冷答梅雪鬆道:“一年前,我在巴黎出差期間和雪楠共同參加了一個晚宴,她喝多了我讓部下送她回住處,可是她嘔吐不止並且吐血,又不肯上醫院,部下無奈隻好打電話給我,我就過去了。”
梅雪鬆看著秦天海,竭力平靜地問道:“然後你們就發生那種事了?”
秦天海蹙眉說道:“她嘔吐後就睡過去了,我怕她出事所以暫時沒有離開,她醒後煮了兩碗醒酒湯,我也喝了,喝了那碗湯後我的神誌……就不太清醒了,後來發生什麼事就記不太清了,一年後她給我打電話,說她生下了這個孩子,是我的。”
梅雪鬆微眯著眼睛,眼中透出危險的氣息,他冷冷說道:“就算她在湯裏做了手腳,但你我都是男人,應該很明白,那種事沒有男人的配合根本完成不了!現在孩子都生了,你還以此為借口狡辯,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逃避責任嗎?”
秦天海衝口喊道:“我沒有狡辯!我說的全是事實!我也沒想要逃避責任,既然孩子是我的,我絕不會置她們母女於不顧的!”
梅雪鬆還是微眯著眼睛,冷視著秦天海,平靜問道:“那你想怎麼顧?你會為她離婚嗎?”
秦天海微微一怔,隨即否定道:“不會的!我不可能離婚,那樣我母親和我妻子都接受不了!再說我還有個兒子呢!”
聽到這裏,梅雪鬆冷笑起來:“嗬嗬,那你是既想夫妻美滿,又想美妾在外了?”說到這裏,梅雪鬆的目光陡然變得犀利起來,他狠狠地瞪視著秦天海吼道,“世上哪有這麼美的事情?”
秦天海也不甘示弱,他也衝梅雪鬆吼道:“我也不想這樣的!和雪楠分手後我一直希望她能找到屬於她的幸福!為了她好,這些年我並沒有主動聯係她,可是她自己繞不過來這個彎我也沒辦法!造成今天這個局麵,雪楠也要負一定責任的!”
梅雪鬆冷冷地瞪著秦天海,片刻沒有說話,後來他問秦天海:“那以後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把她們母女孤零零地扔在巴黎?”
秦天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目前來說隻能這樣了,我會抽空過來看望她們的。”
梅雪鬆道:“A市離巴黎萬裏之遙,嬋兒身體又不好,你又那麼忙碌,怎麼可能關照好她們呢?你沒想過帶她們回國嗎?”
秦天海吃驚地看了一眼梅雪鬆,反問道:“帶她們回國?你沒想過那樣做,你父親和我母親會有什麼反應?A市的大小媒體又會怎樣大做文章?”
梅雪鬆冷哼一聲:“到現在你還是顧慮到你的麵子問題,可我想的是,如果你帶她們回國,在熟悉的環境下,嬋兒的身體會得到最好的醫治。”
秦天海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你說的也在理,但我不帶她們回國,並不是因為我的麵子問題,我是怕雪楠她們母女受到太多外界幹擾後,更不利於孩子的成長和治療。”
梅雪鬆默默地沒有說話,後來他衝秦天海擺了擺頭:“咱們回去吧,問問雪楠的意見。”
秦天海歎了口氣,跟在梅雪鬆的後麵,他們重新回到病房。
見秦天海和梅雪鬆出去這麼半天,梅雪楠的心裏有點不安,現在看他們一前一後地回來了,秦天海的嘴角還帶著血跡,梅雪楠急切地問道:“你們上哪兒去了?天海,你的臉……怎麼了?”
秦天海沒有回答,梅雪鬆淡淡地對雪楠說道:“你先別管我們怎麼樣,我現在問你,你和孩子以後有什麼打算?就現在這種情況,你一個人在巴黎能照顧得了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