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茜珍這邊,滿口答應大女婿的事沒辦成,她輾轉反側,連著兩宿沒睡好,穀茜珍覺得在大女婿麵前失了信用,這張老臉有點沒處擱,不知道這事怎麼向他交待,思前想後,穀茜珍決定給女婿秦天海打個電話。
接到嶽母大人的電話,秦天海倒不是很意外,他料定嶽母這兩天會找新蕊談,然後會給他個準信兒。
沒想到,在電話裏,嶽母穀茜珍支支吾吾半天,才委婉地對秦天海道:“天海啊,前天晚上我找新蕊談了。”
秦天海滿懷希望地追問道:“談得怎麼樣?”
穀茜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喃喃說道:“我勸了新蕊半天,可是她一門心思地認為你們倆之間成長經曆差距太大,繼續過下去隻會讓她感覺力不從心,所以堅持要和你……分開,女兒大了,有些事我也做不了主了,天海,你看這事兒?”
穀茜珍的語氣,為難中透著尷尬,說到這裏,她試探著詢問秦天海。
秦天海剛剛舒展的眉毛皺了起來,他低聲問嶽母道:“媽,你怎麼和新蕊說,她都不同意回來,是嗎?”
穀茜珍無奈地答道:“是啊,這孩子看樣子是主意已定鐵了心了,她堅持……要和你離婚。”
聽到這句話,秦天海的心涼了一大半,一時間變得緘默不語。
看他沉默著不說話,穀茜珍試探著對他道:“天海呀,要不我看這事兒就……這麼樣吧,按說作老人的,都是勸合不勸分,但新蕊這孩子倔脾氣一旦上來了,誰也奈何不了她,我昨天晚上想了大半宿,要不就……由她去吧,你條件那麼好,以後想找什麼樣都能找到,不用在她這一棵樹上吊死……”
聽完這句話,秦天海那顆心是徹底來了個透心涼。
秦天海知道顧新蕊一向孝順,現在連她最尊敬的母親大人都說服不了她,可見她心意堅定到什麼程度了,此時秦天海心裏真的有種不祥的預感,他預感到顧新蕊可能真的要永遠離開他了。
想到這裏,秦天海的心在微微顫抖著。
看他沉默著不說話,穀茜珍尋思他可能是生氣了,於是也就小心翼翼地對他說道:“天海,我們原來住的老房子拆遷改建後分給我們一套新的小平米住宅,日前已經把鑰匙給我們了,容我們點兒空,我們就把這套房子給你騰出來,我知道你對顧家一向不薄,現在既然新蕊決定離開秦家了,我們也不能虧欠你們太多,能償還的……盡量都償還吧。”
聽到這裏,秦天海的鼻子快氣歪了,他心裏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沉聲對嶽母說道:“媽,您別這樣說,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和新蕊真的分開了,我也不會將以前送給你們的東西收回來,那是我和新蕊對顧家的一點孝心,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既然送出去就不會再收回來,所以這套房子您就安心地住著吧。”
聽到這話,穀茜珍心裏長舒了一口氣,可是對這位大女婿的歉疚又多了幾分,所以喃喃對秦天海說道:“唉,那怎麼好意思……”
秦天海敷衍著說了兩句安撫的話,就匆匆掛斷了嶽母的電話。
秦天海坐在辦公室裏思忖著,下一步應該怎麼辦呢?
他覺得不能再這樣任由顧新蕊胡鬧下去了,現在她住在外麵,就象一匹脫韁的野馬,再不收緊韁繩,就再也拉不回來了。
秦天海決定再次上門去找顧新蕊談談。
正好第二天是周六,秦天海趁著這個休息日,大上午的就直接闖到了顧新蕊租住的那個小屋。
萬萬沒料到,他來到時,顧新蕊正要準備搬家,東西都已經打包了,幫她一起搬的還有個年輕的小姐妹。
看到秦天海來了,顧新蕊神情顯得有點意外,她讓那個幫她搬家的小姐妹拿著東西乘車先走,自己留下來和秦天海談了談。
看著這間空蕩蕩的小出租屋,秦天海陰陽怪調地問顧新蕊:“喲,這是準備鳥槍換炮換新窩了?”
顧新蕊麵無表情地回複他道:“我們公司一個剛畢業的小姐妹正好也是單獨租房住,我們兩個搭個伴,合租了一套小二居的樓房,這樣一來,費用不會太高,還比住在平房方便、安全。”
秦天海目光炯炯地看著顧新蕊,沉默良久,冷笑著問她道:“看來你這是準備打持久戰了?”
顧新蕊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秦天海嗤笑一聲,側過頭去,雙手插在了兜裏,滿臉都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神情。
顧新蕊冷冷地看著他,低聲問道:“今天來,你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我得趕緊走了,還得去新住處整理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