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艘海船慢慢的靠近著。
在陸離的命令之下,他的寶船並沒有避開遠處駛來的那艘大船,反而是主動的迎了上去。
而對麵那艘大船也不知是怎麼想的,或許是不想打草驚蛇,或許是另有目的,也這樣不急不緩的慢慢朝這邊開了過來。
十數裏的距離並不遠,尤其是在有著風浪作為助力的海麵上,更是片刻就到。
眼看著兩艘船就要接觸,對方的船上終於有人打起了旗幟。
卻見一隻青色的大旗從對麵船上升了起來,兩個大力士整齊而又有規律的揮舞著,同時遠處傳來了一道嘹亮的聲音。
“我們是七海商會的船隻,你們是哪裏的船隊?”
卻見一個內力深厚的壯漢,站在對方的船頭之上,運起內力,將聲音傳了過來。
“這是什麼意思?”
陸離看著對麵揮舞著大旗,同時喊話的舉動,不免有些好奇問道。
旁邊跟著的張黎立刻解釋道:“海上因為多有盜匪,甚至有些商船幹脆半商半匪。
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與麻煩,久而久之,各個商船之間便形成了默契。
接近之時會先打旗語,同時互通名號,這樣相互知根知底,能夠避免很多麻煩。”
“原來如此。”
陸離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後看著對麵那船上懸掛的旗幟,不少帆旗上麵都寫著七海兩字
再想到方才喊話那人,自稱來自七海商會,於是便就問道:“你二人可聽聞過那七海商會?”
傅雷這時答道:“回上真,這七海商會,那是東海之上極為出名的一個大商會。
其行銷海上一十二國,生意甚至做到了東華部洲。
商會中有不少修士坐鎮,實力極其強勁,乃是海上最大的幾個商會之一。”
陸離微微頜首,隨後道:“若真是如此,七海商會人脈如此廣闊,背後應當不僅僅於此吧?”
張黎臉上也泛出一絲憂慮道:“確實如此,我等在海上闖蕩之時,曾聽聞過一些傳言。
據這七海商會,背後坐著的其實是血海魔君,正是有著位魔君的庇佑,七海商會才可以行銷東海諸國。
而也正因此,所以這七海商會做事極其霸道,並且經常黑吃黑,在海上更是幾乎等同於海寇,令人聞而色變。
今次如果真的是對方之船,那可就不好辦了。”
著,張黎看向旁邊的陸離,出言試探道:“莫不如上真展露一下神通,以震懾對方之心思,如此則可省去一場麻煩。”
血海魔君到底是海上最為出名的三大散修之一,對於張黎這些散修而言,更是傳聞中的存在。
此時要與這位魔君麾下的商會起衝突,自然而然的,就令他們這些常年在東海廝混的散修心生畏懼,不敢與之爭鬥也是正常。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嗎?”
陸離回過頭來看著張黎,臉上帶著一絲溫和的笑容。
然而這笑容卻並未讓這個散修生出多少溫暖,反而心中生出莫大的寒意。
張黎當即就跪了下來,顫抖著叩頭道:“人不敢。該如何做,自然是上真定奪。人隻是提出建議而已,若是上真不喜,便當一句屁話放過。”
這卻是陸離這些日子溫和的態度,令這些散修心中升起了些許僭越,此時敲打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身份。
“你知道就好,起來吧。”
陸離輕哼一聲,隨後目光看向遠方船隻,對方打著旗語,同樣派了武者喊話,隨後也沒有再進一步,好像是在等這邊的回應。
但他也知曉。
對方沒有動作,這是不確定自己船艦的信息。
等對方搞清楚了情況,真按張黎的,對方是一個魔修麾下的商會,而且平時行事作風也亦商亦匪,最後是絕對會下手,想要黑吃黑的。
不過如此,也算不得什麼。
或許血海魔君當麵,陸離會生出些許退避之心。
但對方麾下外圍的一個商會,還不足以令他退讓了。
‘而且借此機會,倒也正可以稱一稱,這些東海散修的斤兩。’
陸離心中生出某個念頭,隨後便看著下方的張克道:“張克,立刻回他們,我們是大夏的陸氏商船,這次來東海是想做生意的。
再問一問這裏距離最近的陸地有多遠,讓對麵船隻能否給我們指下路。”
即便是張黎師兄弟兩人,也不可能將整個東海一十二國,以及所有的島嶼陸地盡數記下,他們也隻是知曉一個大概方位而已。
所以行駛到這種程度,雖然大致的方向沒錯。
但海上也沒一個明確的信標,他們也不知道船隻周圍,最近的島嶼陸地港口在哪裏。
這七海商會既然勢力竟然如此之大,那想來也是有著一個信息明確的海圖的。從對方口中,或許能夠得到一個明確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