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車之鑒,猶在眼前。
所以在遊鈞泉看來,能將梅曦都留在深淵中,要麼是有數量極多的真法境敵人,要麼便是有修為極高的法令大修。
並且除了要滿足以上兩點中的一點外,還需滿足一個條件。
那就是敵人有某種手段,可以克製空間之法。
不然梅曦也不是傻子,看到情況不對,自己就已經先遁逃離去了。
“當是如此了。”
陸離點點頭,讚同遊鈞泉這個說法,他其實也想到了這點,不過相較於遊鈞泉的猜想,他想得更深一些。
“不過陸某以為,下方除了那些困住梅曦他們的敵人外,應當還有更強的存在,未有動手。
其或許是沒有被引動,或許是在沉眠,或許是幹脆不屑於對梅曦他們出手。
但不管如何,這個存在,都遠勝於法令境。”
陸離看了看下方深淵。
貼近地點之後,他所能攝取到的氣息更多,收集到的信息也更足。
冥冥之中,對於那股危險的感應,也越發清晰。
也正因此,所以他對於下方是否存在天花境的力量,也變得愈發肯定起來。
“遠勝法令境的力量……”
遊鈞泉聽到陸離的說法,臉色變了變,又回憶起方才兩人的對話。
不過相比於先前有些不算確定的語氣,此時這位陸道友說話卻變得肯定起來。
‘是發現了什麼嗎?或者確認了什麼事情。’
遊鈞泉眸光變得凝重起來,再看了看下方深淵,立刻隻覺得這是一個張開的猙獰巨口,此時正緩緩靠近,想要將自己一口吞噬。
他略微往後移了移,離開了深淵的上方,飄到了兩側的山崖上。
左右看了看,俯瞰著遠處景象,入眼盡是荒蕪的群山,以及色彩斑斕的煙瘴之氣,天空萬裏無雲,一片蒼涼寂闊。
在周圍環顧了一圈,收回了視線,遊鈞泉道:“看來這裏除了嚴真人他們,並無外人來過。”
他剛剛並非隻是在觀察環境,同樣也是在觀測周圍是否有其餘氣息遺留。
不過除了嚴守道四人以及梅曦的氣息外,他便隻觀測到了一股陰氣極重的妖氣。
回想先前所知的一些情報,不用多加推測,便可知曉,這股夾雜著陰氣的妖氣,當就是這一切的起因,也就是嚴守道他們追尋的那頭蟲王了。
陸離也離開了令自己有些難受的深淵口,飛到遊鈞泉旁邊。
這時聽見他的話,不由道:“這裏卻無其餘氣息,看來一切危險,就隻有在深淵之底了。深淵外除了我等,應該還不知曉此處地方。”
“這樣也挺好。”
遊鈞泉點點頭,臉上稍稍輕鬆幾分:“沒有外人前來幹擾,那我們隻需戒備深淵之內的情況,然後等待韋道友歸來就行了。”
“隻等韋道友回來嗎?”
聽到這話,陸離望著眼前的裂口,想了想,提議道:“我總覺得就這樣幹守著,未免也太過笨拙了些。
既然我等都已經來了,不如有我分出一道分身,讓分身前去深淵之底,看一看下麵的情況。
那時就算有什麼危險,也是分身去承受。
而感應到分身出了狀況後,我也可以立刻帶著道友逃離。
遊道友以為如何?”
說完陸離,看向了遊鈞泉。
感受著看向自己的視線,回想了一下剛才陸離的提議,遊鈞泉臉皮動了動,然後搖頭道:“此計斷不可行。”
“這是為何?”陸離皺了皺眉。
遊鈞泉解釋道:“道友應知,這世上是有一些咒殺之法的。甚至除了咒殺之法外,也有一些直接以氣斬命之術。
道友雖然隻是派分身下去,但分身之中,同樣擁有道友的氣息、法力、神魂、真法……
這些無一不是與道友關聯密切之物。
而先前道友就說過了,下方有著天花境的威脅。
天花者,手握天道之力,能為不可能之事。
深淵之中又陰氣彌漫,疑為鬼祟盤踞,此輩最為陰毒,難保不會有什麼詛咒之法。
屆時如果道友氣機落在彼輩手上,對方見是分身,直接以咒殺之術對付道友,這又該當如何?
而且如今距離梅曦進入深淵,我等過去一月才來,敵人說不定已經放棄了一些警惕,正是疏忽大意之時。
如果這時在我等尚未準備妥當的情況下,貿然下去驚動敵人,讓他們有所防備,甚至布置一些殺陣……
這些對於我們接下來的救援計劃,都是有極大的影響的。”
遊鈞泉說了一通,然後看著陸離,誠摯的說道:“是以陸道友,我能理解道友救人心切的心思。
但為了大局著想,我們還是依照先前韋道友所言,隻是在這外麵看看吧。
其它一切事情,等韋道友請示了洞陽山的大真人,回來後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