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凝望著深淵，深淵也在凝望著你！”
忽而，耳畔傳來王洪的呢喃聲音，輕飄飄的，卻宛若一道驚雷，在楊默腦海裏炸響。
楊默眼前又出現了那一雙雙駭人的眼睛，在滴血。
“滾開！”
楊默怒斥出聲，腦海中的金蓮呼嘯著，釋放著無盡的金芒，金芒揮掃而過，眼前的無數眼睛寸寸泯滅，猶如飛灰般隨風消散無蹤。
“你！”
王洪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方才楊默釋放的是自己的神魂麼？他的神魂怎麼會是金蓮？他不是人族？
一連串的疑問在王洪心中緩緩升起，看向楊默的眼神也漸漸發生了一些變化。
“沒錯，我是妖族，本體是一株九瓣金蓮……”
楊默不願欺騙王洪，直接道出了實情。
“楊默呢？你把楊默怎樣了！”
王洪抬眼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好友，眼底蘊藏著一絲憤怒。
“我就是楊默，楊默就是我！”
楊默開口，顯得有些無力，但這便是事實，昔年的楊默隻是他殘留在人世的神魂，是指引他歸來的一盞明燈。
“這些事，叔父知曉麼？”
王洪聞言垂下眼簾，這些話，他不會相信。
“不知曉，但是未來沒有了後顧之憂，我會告訴他全部真相！”
此時的楊默，顯得有些無措。
他知曉會有這麼一天到來，也幻想過無數種可能，唯有這種情況，是他始料未及的。
王洪的質疑與疏遠，仿佛是一把利刃，深深插入他的心髒之中，狠狠將他的滿腔熱血給攪了個粉碎。
“我們……”
楊默本想說我們還是兄弟麼？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你是妖族，我是人族。”
王洪抬眼，再無半點迷茫，堅定的站起身，從身後取出一炳長劍，直指楊默。
“你？”
楊默皺眉，就算接受不了他妖族的身份，也用不著與自己以死相拚吧？
“不要怪我，有些鴻溝，終究是無法逾越的！”
王洪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但眼神中卻透漏著決然，長劍蕩開周遭蒸騰而上的迷霧，刺向楊默的心髒。
“噗嗤！”
楊默沒有躲閃，任由長劍穿胸而過，身體上的疼痛如何能比的上內心的傷痛？
“為何不躲？”
王洪皺眉，看著眼前的楊默。
“證明一件事……”
楊默微微一笑，方才的惶恐與失措皆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麼事？”
王洪挑了挑眉，開口問道。
“證明一下，你到底是不是王洪！”
楊默歪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王洪，這幻象，做的還挺真實，差點就讓他陷進去了，若不是最後關頭王洪決然的眼神露出了破綻，他可能真的會信以為真。
“你！”
聞言，王洪一臉的不可置信，而後驚怒著後退，方才還插在楊默胸前的長劍一點點消散，沒有留下半點傷痕。
王洪掙紮著嘶吼著，整個人自下而上，徹底幻滅，不留任何痕跡。
“呼！還真是考驗人性啊！”
楊默心有餘悸，方才若自己真的沉淪，便再無半點醒過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