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外天罰
誅仙柱子因為之前玄小影的一劍所以少了一根,玄小巫被幾個弟子推搡了一下,噗通一下就跪在了一根柱子的旁邊。
她抬頭看了眼那柱子,驀地勾起了一抹笑,真巧,竟然是那根捆了她三天的柱子呢,在這柱子上,她可是生生的被餓了三天。
狠狠的咬牙,玄小巫借著手肘的力量將身子撐了起來,被繩子束縛著的手腕,每碰到一下,仿佛都要將她的手臂給卸下來一樣,沒一會,她便滿頭大汗的倚在了柱子上。
萬希等人都是含著眼淚,眼睜睜的看著玄小巫從跪著的姿勢,慢慢的,愣是站了起來。
她的驕傲啊,怎麼會允許她跪著。
神染抿著唇,交錯的手指,幾乎就要這麼斷裂。
“掌門,你這是要幹什麼?”忽然,第一魈就衝了過來,擋在了玄小巫的麵前,跟護著小雞的母雞一般。
“第一前輩,掌門這是在秉公執法,還希望你不要幹預。”青星見這個老頑固竟然來了,忙不迭的回道。
“秉什麼公,執什麼法?這丫頭她犯了什麼錯?你看看你們這點度量和這麼大的陣仗,幹嘛?想幹嘛?想害死一個小姑娘嗎?”第一魈激動的口水直噴,就差點撲上去和青星幹架了。
青星被吼了倒也沒有吹胡子瞪眼的,而是頗有耐心的解釋了起來,“玄小巫殺了中土小鎮百來人口,她已經認錯,甘願接受化外天罰,在此的所有弟子都可以作證,第一前輩何不問問?”
第一魈身子一頓,伸的直直的手臂猛的就垂了下來,“掌門,此事可當真?”他狐疑的問道。
神染不語,隻是輕輕的頷首,算是默認了。
“我不信,我不相信,就算如此,她也一定是有原因的。”第一魈搖頭,冷不丁的就退到了玄小巫的身側,捏住她的肩膀,輕聲問道,“小巫,你快跟掌門解釋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說出來,誰會知道,我們又怎麼幫你呢?”
玄小巫看著近在咫尺的第一魈,就這麼笑開了,那淡淡的笑容,也讓第一魈迷惘了。
“我可以知道,很多年前,那個受了化外天罰的六界英雄,是誰嗎?”
第一魈鉗製住玄小巫肩膀的手掌倏地就收緊了。
覺得玄小巫是十分認真的開口問的,他的雙唇囁嚅了兩下,輕笑了出來。
“可不就是我嘛。”
她此話一出,玄小巫的眼中就有了晶瑩,她深吸了一口氣,那就快要廢掉的雙手吃力的推了他一把,侃條道,“就知道是你這個老東西。”
第一魈,那個唯一一個受過化外天罰還活下來的人,此刻看著玄小巫,無不是英雄惜英雄的感慨。
“第一前輩,你可以出來了嗎?你現在這身子骨,可受不得再一次的化外天罰了,還是趕緊回多情股好生休養著吧。”
青星開始趕人了,此話一出,自己都不由的想笑,第一魈那是個奇跡,既然是奇跡,那玄小巫就絕不可能會是第二個,除非她的存在,本身就是讓人匪夷所思的。
“我……沒事的。”玄小巫輕輕的告訴第一魈,語氣中,有的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眼神,掠過無數雙不同情緒的眼眸,最後,落在了一雙滿含深情的水汪中,那眼裏,沉溺著桃花般的美。
玄小巫忽然就想起了桃花仙子的話,一字一句,都刮的她心口疼的厲害,直覺第一魈還要開口說些什麼,她便再也不想聽,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就將第一魈給推了出去。
“還耽擱什麼?不是要化外天罰嗎?那就開始吧。”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仿佛可怕的化外天罰對她來說不過是天雷般的小意思,隻夠她撓癢癢似的。
神染是想說些什麼的,可耳朵頃刻間似乎也不好使了,周圍猛的就寂靜了一片。
苦澀的笑了一下,她修長的手指幾番抽搐下,落在了那從未出過鞘的劍身上。
玄小巫的瞳孔微微放大,她知道,那是上善若水劍,和她的破山斷月劍合稱為夫妻劍。
多可笑,是夫妻劍呢。
才這麼想著,在隨著神染將上善若水劍連同劍鞘一起插在了那斷裂的誅仙神柱的位置上的同時,那死都不肯回來的破山斷月劍,竟然以決然的姿態和飛快的速度飛了胡來,蹭的一下就落在了上善若水劍的旁邊,嗡嗡的發出聲響,似乎十分開心。
連劍都如此懂得人性,那為何有的人心,卻冷漠的如同死物。
可玄小巫是沒有機會繼續去琢磨了,上善若水劍一到位,那四根誅仙柱子邊和那劍體像是通了電般將玄小巫給圍在了中間,電閃雷鳴間,隻見那天似乎都要裂開來般的淒慘。
玄小巫再也倚不住那柱子了,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她已經看不清楚眼前的任何一個東西或者任何一個人,隻覺得滯悶的厲害,頭頂一道無比熾熱的,刺眼的光芒灼傷了她的眼,她抬頭,那到了口頭的驚呼伴隨著能劈天裂地的痛苦,驚駭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