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我隻是忽然想到大昭向來將桃視為‘妖’,很少有人會大規模種植桃樹,你說的事情,倒挺稀奇。”
“是呀,所以我才特地來邀請你,聽說就是近幾年種下的,花開之時落英繽紛,香風遍地,可漂亮了!”溫良燕形容的時候雙眼放光,似乎真看到了桃林滿山的場景。
蘇夜闌笑道:“既然如此,那不去看看實在是可惜了。”
“那我們說好了,咱們一起去,再帶各自些茶點,不用太多,夠我們兩個人吃就行了。”別看溫良燕說話柔柔弱弱,發號起施令來,卻不給人拒絕的餘地。
蘇夜闌也沒想拒絕,點頭道:“什麼時候出發。”
“三日後午時,在東城門集合,不見不散。”
“好。”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蘇皇後從來不忌憚任何一個宵小的算計,也從不害怕正麵迎敵。
送走溫良燕之後,蘇夜闌回了房間。
前世她從未收到過什麼踏青邀請,當然也是因為她在坦然表露心跡之後,惹怒祖母,被罰禁足,很久沒有出過家門。
看來因為她的重生,過去的一些事也發生了改變。
不過好在她原本也打算近期出城,查一查前世死前屢屢被人提到的長生方。
她的外祖是大昭神醫,也曾在皇宮任過太醫院院首,後來辭官雲遊,留下一本囊括他畢生心血的顧氏針法,希望顧家有後人能繼承他衣缽,救死扶傷,治病救人。
這本針法後來在蘇夜闌手裏發揮了很大作用,但不管她用這針法救了多少人,最後還是救不了她自己,也救不了她的父兄。
而且在她記憶裏,根本沒有任何有關長生的記載,沈殊他們提到的長生方更是從來沒有聽說。
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她記得在她死前最後一幕,當時已經是憐妃的蘇憐無聲告訴她,長生方在她手上。
蘇夜闌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蘇憐怎麼會如此清楚,還能捷足先登?
“姑娘,溫三小姐今天帶來些補品,有銀耳和雪蛤,姑娘今晚要不要用一些?”清歌送走溫良燕,又殷勤的過來請示。
說是請示,但實際那雙眼睛裏透著的精光,隻有瞎子才看不出。
蘇夜闌知道她覬覦那些補品,剛才溫良燕在這裏時她就一直蠢蠢欲動,現在幾乎是要把垂涎兩個字寫在臉上。
按理說她院子裏每個人的月例也不低,但是清歌現在從貼身丫鬟降為灑掃丫鬟,手頭必然比如以前滋潤。
這才幾天,她就開始動心思了。
倒真是沉不住氣。
不管溫良燕今天來有什麼目的,至少表麵上表現出的是示好的意思,而溫家作為世勳權貴,上門拜訪絕不會隻拿些銀耳雪蛤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當見麵禮。
應該是早就被清歌昧下了。
剛才她進門時也發現清歌對溫良燕格外熱絡,恐怕已經透露了不少關於她的消息。
但,就算她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溫良燕,又能改變什麼呢。
蘇夜闌已經不是以前的蘇夜闌,而清歌,也不再是受她信任,事事都交予她辦的心腹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