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發怒了，因為她看到的根本不是什麼進出庫賬目記錄，而是一堆胡亂寫的數字。
好多賬目下麵早就成負數了，居然還在往上記錄，用這種方法將最後的賬目拉平，這也就欺負欺負看不懂賬目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假。
“這賬是誰做的？”老夫人捏著賬本，聲音有些發抖。
當然是給氣的。
蘇夜闌垂眸，低聲道：“是清歌，私庫物品的進出從來是她負責的。”
“不不不，不是的，奴婢、奴婢隻是把進出的數字如實寫上去，奴婢什麼也不知道！”清歌慌亂解釋。
正說著，就看見之前去房間搜查的嬤嬤帶著丫鬟過來，手上拿著大包小包。
清歌臉色大變。
不等她再說什麼，領頭的嬤嬤已經讓人打開包袱，將裏麵的東西傾倒出來，嘩啦啦全是她從蘇夜闌私庫裏昧下的那些補品。
人參，燕窩，魚翅，還有上品雪蓮，甚至有些看起來價格不菲的玉器，以及女子常用的名貴首飾。
若不是親眼所見，隻怕沒人相信一個丫鬟有這麼大膽子。
“老夫人，這些都是在清歌的房間裏搜出來的，應該是還沒來得及銷贓，還有一些二姑娘的首飾，東西太多，奴婢來不及清點，就先給您送過來了。”嬤嬤道。
她讓身後丫鬟把東西一一擺好。
老夫人看著眼前那些琳琅滿目的物什，差點沒把手上的賬本掐出個洞來，“好、好啊！很好！”
“確定這些東西都是從清歌房間裏搜出來的嗎，我記得清歌現在是二等丫鬟，住的屋子也是兩人一間，如果在她房間裏發現什麼東西，按理說另一個人也應該脫不了幹係吧？”徐氏故作公正的問。
她表情還算鎮定，但心裏已經把清歌那個目光短淺的蠢貨罵了無數遍。
貪這點便宜，是覺得她給她額外開的月例不夠嗎？
現在這麼大個把柄落在人手上，誰也保不住她！
沒見識的東西！
“二夫人說的是，奴婢也怕冤枉了好人，所以搜查前特意問過，也是咱們二姑娘宅心仁厚，在清歌降為二等丫鬟之後，依舊讓她住著一等丫鬟的房間，所以她是獨一間，隻是有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不念的二姑娘的好，反而想著要害人！”
“不！我沒有！不……不是這樣……我、我……”清歌已經嚇傻了。
她記得這些東西是已經被處理掉的。
那些人參魚翅，她早就拿出去賣了，還有首飾，都是已經被她當掉了的，怎麼會忽然又回來了？
她想不明白，覺得見鬼了。
“哼，下賤東西！”老夫人已經氣得說不出其他的話。
她把賬本甩在清歌臉上。
徐氏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道：“母親別氣，為這樣的東西不值當，兒媳也是被這個東西給蒙蔽了，誤會了闌姐兒，好在發現得早，闌姐兒也沒出什麼事。”
她輕聲勸慰。
這話聽起來很客觀，連著把她之前汙蔑蘇夜闌的事也一筆揭過。
無比坦然。
蘇夜闌有些佩服她的臉皮。
李氏也連忙道：“對對對，都是她的錯，母親可千萬不要放過這個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