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陳家三房的姨娘,也是陳月苒的娘親,看見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她雖然站在長輩的立場上不能責罵蘇夜闌,但是隱晦的說她不懂規矩也是可以的。
要知道,這裏是陳府,她一個外來人有什麼資格囂張。
“是啊,陳老夫人息怒,這事兒是我們家闌姐兒不懂事,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李氏也不在乎什麼侯府顏麵,隻要能讓蘇夜闌不好過的,她都願意去摻一腳。
徐氏低著頭不說話,像沒聽見這邊的動靜。
這個時候,她倒是會明哲保身,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保全自己賢良淑德的美名,讓李氏在前麵衝鋒陷陣。
“這陳府的人也太不講道理了,分明是他們家的小姐挑釁在先,怎能因為說不過姑娘就如此顛倒黑白的欺負人。”清影扶著蘇夜闌,埋頭抱怨。
她聲音極小,旁邊的人都聽不見。
唯有蘇夜闌聽得清楚。
她道:“正是因為她們知道自己理虧,才不敢繼續這個話題。”
誰敢執意聖上的對錯。
哪怕在多數人眼裏,當今已經昏庸年邁,剛愎自用,也沒有人敢在這光天化日下,妄議聖上的過錯。
那是要殺頭的。
“那也不能欺負姑娘啊。”
“這有什麼,”蘇夜闌笑道,“這還隻是剛開始呢,看著吧,精彩的必然在後頭。”
她想自己大概有些想明白為什麼陳家老夫人要在這個時候舉辦壽宴了。
陳家與羅家關係不菲,或許今天這是一場鴻門宴也說不定。
“這些人不安好心,姑娘可不能輕敵。”
“放心,我自有分寸。”
蘇夜闌不懼藏在縫隙裏的魍魎,更不會忌跳出來的魑魅,她倒想看看,那些為她準備好的手段,究竟夠不夠給她看的。
女眷們的聲音隱隱約約飄到遠處的水榭回廊之上,孟臨淵負手站著,看著那眸中閃著精光的少女在其中笑得隨意,手指微微收攏。
“小公爺?”帶路的小廝不知道他是什麼個情況。
明明說要去女眷那邊,可現在快要到了,卻不走了。
果然高門的世家子弟行事比較反複無常嗎,那自己倒黴的分到了這個任務,是不是萬一不小心惹怒了他,也會死的很慘?
小廝心有戚戚,一臉悲戚。
“說起來,還沒見過侯爺呢,走吧。”孟臨淵輕飄飄一句話,轉身離去。
小廝楞在當場。
這什麼情況?
“小公爺、小公爺慢點。”他不敢在原地發呆,連忙追上去,臉上寫滿了問號,“小公爺不是說幼時與老夫人頗有淵源,要先去給老夫人道賀嗎?”
怎麼現在又不去了。
“爺想幹嘛就幹嘛,要你管。”
“……”
行吧,您身份大,您說什麼都對。
盡管小廝心裏有千萬懵逼,但他根本不敢對孟臨淵說什麼,一路點頭哈腰的領著人又往前院去。
“爺問你,一會兒府上開席的時候,男女眷是否同席?”孟臨淵走到一半,忽然又問道。
小廝如實答:“自然是同席的,畢竟還要給老夫人賀壽嘛,而且小人還聽說宴上會有節目,精彩著呢,嘿嘿。”
“哦。”
“不過這些節目都是大夫人安排的,小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了。”
“想必,一定是什麼精彩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