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闌終於察覺到不對了。
這個小廝說話的語氣，怎麼這麼像……
“哎喲，幾位爺是第一次來，看著麵生呢，來來來，裏麵請啊！”
熱情的老鴇打斷了蘇夜闌的思緒。
隻見她幾個眼神過去，立即就有濃妝豔抹的姑娘們迎上來，濃鬱的脂粉香氣瞬間將幾人包圍。
蘇夜闌還沒來得及反應，頭就被按在了一團白花花上，劣質香粉味道熏得她頭暈。
“……”
出師未捷。
她上輩子個沈殊來青樓談事的時候，並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時有些懵逼。
不過還不等她反應，孫成蹊身後的小廝就帶著笑意上前，將她從重重魔掌中剝離了出來。
瀲灩的桃花眸在她眼前一閃而過，隨後她聽到對方帶著笑意的聲音。
“各位姑奶奶可別欺負我家小少爺了，不如多費些心思在我家大少爺這裏，他出手可是闊綽，若是那位姑娘得了他的眼，說不定今晚就贖了身契，跟他回去做打少奶奶了呢。”
略青澀的少年聲音，此刻聽起來，完全像個惡魔。
蘇夜闌沒有說話。
孫成蹊臉色都變了，正要回頭跟那個小廝說些什麼，但剛剛轉身，就被對方一掌推進了紅粉綠衣的彩蝶花叢中。
幾乎瞬間，孫成蹊就被過分熱情的姑娘們包圍了。
“什……孟……”
他像個溺水的人，掙紮在人群組成的浪湧中，迅速被淹沒了身形。
遠遠隻聽見他罵了句髒話。
蘇夜闌有些恍惚。
原來孫成蹊那樣榆木腦袋似的人也會罵髒話。
不過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她就被人往另一個方向拖走。
抬頭一看，拉著她的正是跟著孫成蹊來的那個小廝。
“喂，我們就這樣走了，他怎麼辦？”蘇夜闌急躁的抽了抽手，發現對方力氣極大，根本沒有給她掙脫的可能。
前方的人頭也不回，隻道：“他？當然是把他留在那裏，有個人在前麵擋著，我們做事也會方便許多。”
“做事？做什麼事？”
“哦，你隻知道知盡歡在明月樓，卻不知道她今日開了比試，獲頭彩者，能有幸與她共度一夜？”輕慢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蘇夜闌有一瞬間的恍惚。
比試？
她是真不知道。
如果知道……
“不對，就算有比試，那也應該讓孫掌櫃一起，我們倆去有什麼用？”蘇夜闌不解。
那人笑道：“怎麼沒用，孫子言那貨就是來負責頂缸的，而且你看他那傻乎乎的樣子，不管什麼比試，他都應付不了，不如交給你我。”
他說的理所當然，叫人家的字也是張口就來。
蘇夜闌要是現在還認不出他是誰，那自己這雙眼睛也就算是白長了。
“孟臨淵，怎麼又是你。”她有些不高興，“你來這裏幹什麼？”
大概因為自己每次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總會莫名其妙遇到這個瘟神，一來二去，她就有些抵觸。
總覺得遇到他之後就不會有好事發生。
“你這沒良心的小丫頭，剛才是我救了你，怎麼，現在就要翻臉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