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兩人連聲求情,頭都要磕破了,蘇夜闌還是沉默。
徐氏和其他人都冷眼看著。
她們要的並不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要麼讓蘇夜闌受皮肉之苦,把這件事硬扛過去,要麼就交出醫書,不管哪個都是他們得逞,麵前就這兩個選擇。
蘇夜闌已經有了決斷。
她緩緩朝高座上的老夫人一拜,輕聲道:“既然祖母也覺得孫女該罰,那孫女無話可說。”
“闌姐兒可別裝出這副可憐樣子,我聽茴姐兒說了,當初你在人範府威風得很,既然你能不顧姐妹情誼,就該想到今天的結果。”李氏道,“畢竟,不管怎麼說,陷害族姐其心可誅,現在不罰,以後惹下大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是呀二姐,說到底你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打幾個板子讓你長長記性,以後隻怕沒人敢跟你一起玩了,畢竟誰也不想步大姐姐後塵。”蘇茴笑著道。
她明明是幾個姐妹裏年紀最小的,可如今卻也是笑得最毒的。
蘇夜闌心知她為人。
她沉默著不說話。
蘇憐此時也哭著道:“我倒也不想讓妹妹受罰,可如今大家都覺得你做錯了,那便是真的錯了,我也希望妹妹能吸取這次教訓,以後……以後就手下留情,給我留一條生路吧。”
說來可笑,現在明明是她們聯起手來不給蘇夜闌活路,最後倒成了蘇夜闌的錯處。
她們說蘇夜闌顛倒黑白,殊不知她們顛倒黑白的手段才是一流,連平日裏素來公正的老夫人都被她們蒙騙了。
蘇夜闌不知道老夫人這次為何縱容她們,但知道了也沒什麼用。
這個罰她逃不掉。
“我看要不念在闌姐兒是初犯,就不要罰太重了,十個板子可好?”徐氏還在汲汲營營她偽善的慈悲。
“這哪裏是初犯,憐姐兒這都第二次進大理寺了,我看就該重重的罰,免得不長記性。”李氏惡毒道。
蘇夜闌笑了,“三嬸這話是要將大姐姐次次進大理寺的黑鍋都扣在我頭上?那你怎麼不想想,大姐姐跟大理寺這麼有緣,不是她自己的問題?”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是啊,上次憐姐兒進大理寺那時我就覺得奇怪,她那麼膽小的一個人,連踩死隻螞蟻都不敢,怎麼會拿起硯台去砸人呢?”徐氏想到陳年舊事,眼淚掉的更厲害,仿佛有說不完的委屈。
蘇憐也連忙道:“母親,那件事女兒早就解釋過,女兒與雙雙情同姐妹,怎麼可能出手傷她,這分明是有人在其中搗鬼,我……我真的好冤枉…!”
“行了,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至於與大理寺有關的案件,相信大理寺卿自會明察,這不是我們要管的事。”
老夫人沉默許久,終於開口。
“至於家法……蘇家雖是武將世家,但素來也是男子受杖刑,女子若犯錯,便是去祠堂抄寫經文,反省己錯,既然是罰闌姐兒,便收拾收拾,讓她去祠堂吧。”
“母親?”
“祖母這怎麼……”
“老夫人,範家大小姐來了,說是要請二小姐去為範公子複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