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自然點到了蘇憐心上。
蘇憐是誰?
她是京城最有才名的女子,如今詩書文章信手拈來,她今天來這裏,就是為了可以一展拳腳。
之前蘇茴急躁,她還以為要壞事。
幸好人家宣平伯沒有計較。
說到祝壽詞,什麼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都是些沒水平的東西,今日在場的世家才子也不少,她若能當場作出一鳴驚人的佳作來,定能一雪前恥,重新以才女身份回到世人眼前。
想到這裏,蘇憐就有些按捺不住。
她躍躍欲試。
但徐氏給她遞了個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好東西從來都是壓軸出場。
彼時蘇夜闌已經沒有關注這邊,她吃了三五個菜,每種都不重樣。
她覺得宣平伯府的夥食不錯,雖然比不上前世皇宮的禦廚,但這種家常手藝更讓她喜歡,吃起來溫暖。
不比那冷冰冰的後宮,冷冰冰的食物,人越是呆在裏麵,就越讓人覺得渾身冰冷,直到抽幹人身上最後一滴血液。
那邊遣詞造句,氣氛正熱烈,蘇夜闌卻完全不關心,隻顧低頭吃著東西,非常專注。
不過是,她麵前就堆起一小摞盤子。
孟臨淵趁喝酒的空隙看了幾眼,原本冷漠的眼角忽然揚起笑意。
吃貨。
張楷說這是愛稱,用來稱呼那些喜歡吃,很可愛,但又不好說她們是豬的人。
他覺得這個形容很恰當。
“既然是祝壽,那我看不如把條件放寬一點,詩詞歌賦什麼都可以,難得今日伯爺設宴,咱們也不能隨便著過了,都把看家本領拿出來!”
說話的人很激動。
為了給張楷紮場子,也為了有個好機會可以表現自己。
宣平伯府雖然早就已經淡出官場,但人脈都是還在的,更何況還有孟家的扶持,攀上他們絕對沒有壞處。
現場的氣氛瞬間被帶動起來,眾人開始躍躍欲試。
有人吟詩,有人作賦。
蘇憐都忍著興奮在旁邊聽,一臉虛心受教的樣子,其實心裏完全看不起他們。
那樣寡淡的詩,她根本看不上眼。
若是她,必定一鳴驚人。
“對了,聽說蘇家的大小姐也來了,她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榮幸,可以瞻仰她的大作?”
觥籌交錯,酒意正酣。
有人或借著酒勁兒,或借著什麼其他的心思,說出了大部分人心裏期待的那句話。
蘇憐心底一跳,興奮起來。
來了。
她雖然這段時間風評不太好,但到底有多年才名支撐,就算為人做事稍微有點問題,但隻要才華橫溢,她的名聲就不會倒。
蘇憐雀雀欲試,臉上卻滿是猶豫,道:“這樣會不會不太好,這麼多才子在場,我這點學識,隻怕要讓大家笑話。”
“蘇大小姐謙虛了,你的才華我們都是知道的,就算說不輸男子也沒人會質疑,臨場作詩這種小事,又怎麼會難倒你。”
“是啊,笑不笑話,那也要作出來才知道。”
“這位蘇大小姐最近名氣可大了,倒也是個風雲人物,就是不知道究竟是真有真才實學,還是徒有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