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萱一聲令下，幾個丫鬟婆子就湧上來，想要對蘇夜闌她們動手。
蘇夜闌上輩子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與敵人交戰的時候，雙方怎麼也要先想個合理的開戰理由，從來沒有哪個像張萱這樣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簡單粗暴。
蘇夜闌長了見識。
但這並不代表她願意坐以待斃，站在原地讓人打。
那些丫鬟看著是朝春柳而去，但好幾個都是向她這邊撲過來，蘇夜闌心中了然，打架嘛，總要有個誤傷。
蘇夜闌就是即將被誤傷的那一個。
張萱身邊帶的丫鬟婆子雖然不會武功，但經常幹活，勝在力氣大，如果蘇夜闌真是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千金小姐，今天恐怕就要吃下這記悶虧。
但她不是。
她慶幸她不是。
第一個丫鬟衝過來，被蘇夜闌留擰著手腕丟到一邊，第二丫鬟被她扇了一巴掌，倒在地上。
至於第三婆子，則被她一記窩心腳踹了出去。
張萱本來得意洋洋等著蘇夜闌被打趴下的樣子，可沒想到被打趴下的竟然是她的人。
她傻眼了。
這怎麼可能。
平日裏她出門，隻要看不慣誰，想要教訓誰，就沒有不成功的。
而且這個人曾經害得她娘親喘鳴發作，她但凡有絲毫廉恥之心，都不該還手，應該乖乖站在那裏讓她打才對。
“你……你這個賤人！”張萱罵道。
蘇夜闌抬頭看向她，目光沉沉，似有奪命威懾，“張小姐慎言，你小小年紀應該多讀些詩書，而不是學這些下三濫的罵人詞彙，因為這樣不僅會顯得你很沒文化，還會讓你變得低俗。”
張萱是歇斯底裏的。
如果沒有那一身貴族小姐的錦衣環佩，說是個小潑婦也不為過，但蘇夜闌與她不同，她身上似乎天生帶著種威嚴和魄力。
哪怕隻是站著，也給人一種不敢與她對視太久的壓迫感。
人比人比死人。
張萱瞬間覺得自己被比了下去。
可她怎麼甘心，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羞辱過，於是大吼一聲：“我要殺了你！”
她的攻擊沒什麼威脅性，蘇夜闌輕易就擋了下來。
她直到現在也沒怎麼動怒，隻是一把抓住張萱撲過來的手，將她製住。
張萱嚐試著掙脫，但沒有成功。
蘇夜闌不想跟她糾纏，隻是提醒道：“張小姐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也該為家裏想一想，況且，我忠勇侯府也不是好欺負的。”
“你……你們忠勇侯府算什麼東西！”張萱急火攻心，開口怒罵，“所謂蛇鼠一窩，你們都是些混賬，還有忠勇侯和那個什麼世子，都不是什麼好鳥，你們都是王八蛋！你們全都不得好死！”
她把不在京城的蘇漠和蘇玉樓都罵了進去，可見是恨極了忠勇侯府。
但這輩子蘇夜闌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死這個字。
她臉色驟沉，一巴掌給張萱甩了過去。
啪。
這一聲響亮，整個碎星閣都聽得清楚，連正在跟其他幾個丫鬟婆子扭打的春柳都停了下來，“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