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阿諛奉承的話實在聽不出什麼真心。
但少年喜歡。
他惡狠狠的臉上浮現出舒心的笑,但沒人看見他捏住韁繩的手收的更緊。
蘇夜闌暗暗搖頭。
這根本不是什麼吃的不好造成的營養不良,這是病。
而這種病,她在外祖父傳下來的那本醫書手劄上見過。
至於這個人,也不是普通人。
他是……
蘇夜闌正準備開口,但那邊漢子已經把褲子脫下,帶著渾身的汗臭就要壓上來。
“滾!”蘇夜闌低斥。
“奶奶的,都這個時候了還跟老子裝什麼貞潔烈女,等你在爺胯下快活的要死要活的時候,可別哭著求爺再用力點。”
說著,那人淫笑著欺上。
令人作嘔的惡臭瞬間溢滿蘇夜闌鼻腔。
她想殺了他。
如果可以,她也一定會這麼做。
可現在她雙手被綁,防身的武器更是一樣沒有,就算有,也拿不出來。
看著那張油膩又惡心的臉欺近,她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拔下頭上玉簪,狠狠刺進了那個人的眼睛裏。
“啊!”
慘叫聲彌漫在整個鄉間小道中。
少年忽然狂笑起來。
那漢子卻已經惱羞成怒,“老子今天弄死你個賤人!”
他揚起手,粗糙的熊掌泛著狠,蘇夜闌甚至可以想見他這一巴掌下去,她恐怕脖子都要被他拍斷。
但那也比活著被他淩辱的好。
她以為自己死定了。
然而就在那個耳光快要落下來的刹那,他們耳邊忽然響起一聲輕笑,但仔細聽卻能發現這聲音不帶絲毫笑意。
隻有輕狂,以及無盡冷戾。
“現在說這話太早。”
“……誰?”
“今天究竟誰死誰活,還說不定呢。”
“誰!究竟是誰!”
少年聽見這突出起來的聲音,也下了一跳,手中繩索捏緊,拉著板車停了下來。
他渾身防備。
而此時脫了褲子站在板車上的漢子猝不及防,從板車上摔了下去。
蘇夜闌眼疾手快,翻身躲開,才沒有被他壓住。
但他被甩下了馬車。
噗。
利器刺破血肉的聲音。
蘇夜闌清晰的問道空氣中彌漫開來的血腥味。
那個漢子死了。
隻在剛剛那一瞬間,死的無聲無息。
“誰……誰?!”
少年立即更加防備。
他站起來,甚至掏出了隨身的武器,蘇夜闌離得近,看清那是一把破破爛爛的匕首,匕首刃上已經滿是破損,但即使這樣他也不願意丟棄。
她記得這把匕首。
因為上輩子她見過一把一模一樣的。
所以,這是孽緣嗎?
“你不用知道小爺是誰,你隻需要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隨著他話音落下,一個人影終於從林間小道中走出來。
他一身黑衣華服,金絲錦繡,矜貴疏狂。
是孟臨淵。
“你……你是孟家的……”少年竟然還認識他。
但孟臨淵沒有理他,他隻是直徑走向板車上的蘇夜闌,脫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那雙匿著黑龍的眼中似有星河。
“抱歉,我來晚了。”他溫柔笑道,“另外,別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