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闌迅速趕了過去。
秋霜說是用刑,說是酷刑也不為過,手指粗的藤條,一下一下抽在冬塵纖細的身子上,她們趕到的時候,血已經染紅了她的衣服。
“住手!”
蘇夜闌衝過去。
“二嬸這是什麼意思,我的丫鬟不知做錯什麼了,讓您這麼大陣仗來教訓?”
徐氏坐在院子中央的太師椅上。
她正在慢悠悠喝著一杯茶。
看見蘇夜闌趕來,她臉上沒有絲毫心虛的表情,反而有種勝利在望的喜悅和興奮,“哦,闌姐兒終於回來了。”
她聲音悠長。
甚至,隱隱帶著幾分得意。
但用刑的人並未停手,哪怕看見蘇夜闌出現,她們也隻是稍微頓了頓,然後繼續用刑。
幾個粗使婆子按住冬塵的手腳,不讓她掙紮,然後由徐氏身邊的張媽媽拿著藤條繼續往她身上抽。
藤條撕開皮肉,瞬間就是血肉紛飛。
“二夫人!你這究竟是在幹什麼!不管冬塵犯了什麼錯,她也是我們姑娘的丫鬟,你怎能擅用私刑?!”清影看不下去,怒道。
徐氏慢悠悠抬眸看她。
半晌,笑道:“下賤的東西,這裏輪得到你插嘴?”
“是啊,二姑娘真該好好管管自己院子裏的丫鬟了,像這樣動不動就衝著主母大吼大叫,要是放在咱們院子裏,隻怕嘴都被撕爛了。”
“二姑娘既然不會管教,那就讓我們來替你管教好了。”
“是啊,咱們幫你管教一下,你便也知道以後這些小賤蹄子犯錯之後該怎麼處置了,也算是學到了。”
婆子們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她們看起來肆無忌憚。
蘇夜闌環視一圈,在不遠處看到雙頰已經被打腫的夏竹。
她眉頭皺得更緊。
“二嬸發難也要有個由頭,就這樣平白無故帶著人跑到我院子裏來撒野,隻怕……不妥吧。”
她嘴角微勾,露出個陰冷的笑容。
笑意未達眼底。
徐氏那裏看不出來她風雨欲來的樣子,將手中茶盞一放,悠悠道:“闌姐兒誤會了,嬸嬸這個不是亂來的,而是你院子裏的這幾個丫頭……合謀害死了春柳!嬸嬸現在便是按照家規在處理,真的不是故意針對你哦。”
她眼眸暗芒陣陣,似笑非笑。
“……春柳?”
“是啊,嬸嬸已經得到確切的證據,這個叫冬塵的丫鬟就是殺人凶手,而夏竹是共犯,現在嬸嬸用刑,也隻是想讓她們說出行凶的過程和手法,到時候才好處置,也好給春柳這個苦命丫鬟的在天之靈一點告慰。”
徐氏捂著胸口。
“嬸嬸的手段雖然稍微嚴厲了一些,但遇上這種心思歹毒的刁奴,也不得不用這樣的辦法,誰讓她們嘴硬呢。
“不……奴婢……奴婢沒有殺人……奴婢冤枉……”冬塵已經意識模糊,但在聽到“殺人”這兩個字的時候,反應還是很激烈。
徐氏卻柳眉倒豎,“還敢狡辯,來人,給我繼續打!狠狠的打!直到她肯說實話為止!”
“二嬸想要的實話,究竟是什麼實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