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公爺終於也體會了一次什麼叫樂極生悲。
他轉頭,看著身後端坐著的少女。
“我都這樣了,你還要跟我算這不知道哪一年的老黃曆?”
“不就是今年嗎,什麼哪一年?”蘇夜闌目光泠泠,“而且都說好了橋歸橋路歸路,怎麼,說話不算話嗎?”
孟臨淵氣得發笑,“小祖宗,誰跟你說了這個,分明是你不讓我來找你的。”
怎麼現在又是他的錯了。
況且他最近事忙,剛跟她鬧完別扭就有些緊急的事需要處理,所以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告訴她。
不過那個時候,他就算想告訴她,她隻怕也是不想聽的。
再說他在回到京城之後就去看過她,她明明過的很好,還跟醫館的小藥童拉拉扯扯,如果不是今天……
孟臨淵想了許多,忽然回過味來。
他看著她,道:“怎麼,你想我了?”
蘇夜闌:……
這個混蛋。
他是怎麼從一句簡單的問話裏七拐八繞到這上麵的?
她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誰想你了,呸,不要臉。”
“好好好,我不要臉。”孟臨淵笑著承認,又蹲到她麵前,握住她的手問,“說說,有多想我?”
“……孟臨淵!”蘇夜闌耳朵尖都紅了。
孟臨淵見狀,笑得更加燦爛。
“誒,在呢。”
這世上諸多好事,大概都沒有比她在意他這件事更令他欣喜開懷。
他握著她的手,輕吻她的手背,直到看著掙脫不開的她像一尾煮熟的蝦子一般羞的通紅。
“闌兒,我此生最大幸事,大概就是遇見了你。”
“你、你還胡說……”
蘇夜闌氣極了。
她又羞又怒,想推開還在耍流氓的他,
但他抓著她不讓她逃跑。
末了又看見她手腕空空,問,“怎麼沒戴我送給你的鐲子,簪子也不是那個,我不能時時護著你,你總要有個防身的東西。”
這話不說還好。
一說,蘇夜闌就想起不久前張萱在她麵前炫耀的那個鐲子。
金絲鑲玉,做工精細。
一盆涼水兜頭淋下,她臉上的紅暈都微淡了些。
她默默抽回手,偏頭道:“誰稀罕被你遇見,你那些首飾還是拿去送給喜歡圍著你轉的那些妹妹吧,我不要。”
孟臨淵:?
“我哪有什麼妹妹。”
“是嗎,那你的萱兒妹妹當作寶貝一樣戴著的那個鐲子,難道不是你送的?我見格外用心,你不是特別喜歡送姑娘家首飾?”
孟臨淵:!
“那也不是我送的,是張楷挑的,孫成蹊做的,我至始至終都不知道那玩意兒長什麼樣。”
她不提,他都險些忘了這茬。
“況且國公府和伯府幾代的交情,我不表示一下也說不過去是不是,不過你放心,我這件事我引以為鑒。”
孟臨淵語氣無奈,心裏卻高興得很。
這隔老遠都能聞見的酸味,他還有什麼不滿足。
“我發誓以後絕對不再送其他女人任何東西,以後我的錢都歸你管,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喂!誰讓你發這種誓了,你真是……呸呸呸,快收回去!”
“我不。”孟臨淵把頭一偏,“我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