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之前因為責打下人的事,罰過蘇夜闌,但徐氏除了被口頭責罵,也沒遭什麼罪。
再加上之前蘇淮去暗娼館,老夫人覺得理虧,最近對她也不過。
徐氏就以為老夫人是縱容她的。
所以今天出這事,她馬不停蹄的就趕來,以為能聯合著老夫人一起給蘇夜闌致命一擊,卻忘了在老夫人眼裏幾個姑娘的清譽才最重要。
她並不維護哪一個人,而是在乎侯府聲譽。
她所做一切,都是為侯府。
精鐵梨花木的拐杖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地上,震得人耳朵疼。
“混賬東西,現在什麼都還沒搞清楚,也不知道那賊人是男是女,潛入侯府所為何事,你們不去做些正事,就知道在這欺負個小丫頭,簡直豈有此理!”老夫人氣得不輕。
徐氏不敢說話。
隻有李氏不服管教,低聲抱怨,“那不是在闌姐兒的院子周圍發現的嗎,關我們什麼事,我們能做什麼正事?”
“糊塗!我怎麼有你這麼蠢的兒媳!”
老夫人一拐杖給她砸過去,正好砸在她手邊花幾上,砸碎了茶盞。
滾燙的茶濺了李氏滿身。
李氏傻眼。
但也有些生氣。
這又不是他們院子出的問題,這老虔婆衝她胡亂發什麼火呀?
有病吧。
“想想闌姐兒那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她一個小姑娘家,是家財萬貫還是身居高位,值得人偷偷潛進去?我們這裏是侯府!那個不長眼小賊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往這裏跑?侯府樹大招風,你們知道明裏暗裏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嗎!”老夫人道。
徐氏反應過來,低呼一聲,“母親的意思是……”
“這幾個月府上不太平,老二才出了事,這下又鬧了賊,你們不覺得蹊蹺,不趕快查查自己院子有什麼損失,就知道在這裏說些風言風語,當真上不得台麵!”
老夫人顯然是氣得狠了。
她說完這話,拐杖又往桌上一砸,像恨不得打在李氏身上。
李氏這次不敢說話。
她終於回過味來。
“……那母親的意思?”
“都回去看看,有沒有少了,或是多了什麼東西,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現在各個世家鼎立,背後勢力更是盤根錯節,你們若隻把目光放在這些家長裏短的破事上,遲早要遭殃!”
“那闌姐兒這事,就這麼算了?”徐氏還有些不甘心。
難得的機會啊。
怎麼能就這樣輕易放走呢。
她現在可謂是把蘇夜闌恨到了骨子裏,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恨不得能立即將蘇夜闌置於死地。
“什麼叫我這件事,祖母都說了,這可能是大家的事呢。”
蘇夜闌笑著開口。
目光婉轉,仿佛要剜下徐氏一塊肉。
“我想,大概是二嬸最近因為二叔的事太過操勞,所以才有些草木皆兵了吧,就是不知道你這些天到處奔走,二叔現在情況如何,官複原職了沒有啊?”
“你……”
“二嬸與其有空在這裏說人閑話,不如先想想辦法,把自己門前的雪給掃幹淨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