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楷心裏不平衡了。
他爆發出了單身狗的憤怒。
這日子沒法過了。
“行了,不跟你說這個,你那個妹妹怎麼樣了?”
或許連孟臨淵自己也覺得整天炫耀媳婦不好,所以幹脆換了個話題,但他跟張楷之間除了談論他們的大事,也沒有別的什麼可談。
張楷經常留宿花樓的那些紅紅綠綠紫紫黃黃,他更是沒有興趣。
於是可以說的,隻有張萱。
“啊,你說小萱啊,她現在很好,完全不用我們操心。”
說話間,張楷已經穿好衣服。
消瘦的身形被寬大的衣袍這麼一遮,倒是看不出那纖細瘦弱。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道:“小萱上次落了水,一開始我們還很擔心會不會變傻或者受到什麼驚嚇,不過經過這段時間觀察,發現她除了有些記不清楚以前的事情之外,其他都沒什麼。”
張楷隨口說道。
其實豈止是沒什麼,簡直是大好。
之前的張萱刁蠻任性,自私惡毒,隻要不順她心意的,不是打就是罵,甚至有幾次還鬧出過人命。
當時他們都不知道。
是出了蘇夜闌那件事情之後,他母親讓人去查,才發現張萱身邊的丫鬟婆子將她慣壞了性子,不拿人命當回事兒。
後來那些人自然是受到重罰,但是他們也開始擔心張萱這以後若是遇到什麼大事,這性子隻怕要壞事。
但她現在已經不是稚童,再要改恐怕也是來不及。
就在他們頭痛的時候。
張萱醒了。
記憶全失,性子也變了不少,變得文靜柔和。
全家人震驚。
但震驚之餘又不由感謝上蒼,解決了他們心頭一個重大的難題。
“失憶?性子也變了?”孟臨淵覺得這事兒怎麼聽怎麼奇怪。
甚至,還有幾分似曾相識。
張楷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隻是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心裏沒有我妹妹,我們也攀不上你們國公府的高枝,你別再提了,我們也不會去找蘇二的麻煩,總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嗬,她幫了你們這麼大的忙,把一個未來魔頭給扼殺在了搖籃之中,你還有什麼不滿足,找她麻煩?你試試看。”孟臨淵冷笑。
他看出來伯府這些人是拉不下臉。
按理說這種情況,他們該去侯府登門道歉,並且還要順便謝謝她拯救了一個未來注定失足的女子,這是大恩。
孟臨淵對別的不關心,但蘇夜闌的利益,他必要維護。
張楷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不由感歎有人重色輕友。
但也隻能無奈道:“行行行,下次我親自上門道謝總行了吧,行了你快走吧,我就不留你在我這兒過夜了。”
他三言兩語將孟臨淵搪塞過去,又將他推走。
等他身影完全消失之後,才碎碎念道:“真不知道上輩子造的什麼孽,讓我遇到這兩個祖宗,哎,要我說那蘇二也是作,怎麼就這麼多事呢。”
張楷一邊抱怨一邊推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今天成功躲過了孟臨淵一頓暴揍,還是很劃算的。
可誰成想。
他推開門,就看見原本已經走了的孟臨淵坐在他房間的軟椅上,正麵帶微笑看著他,“剛才,我忘了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