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盡歡說話從來不喜歡給人留情麵。
蘇夜闌就算之前不適應，現在也慢慢習慣了。
反正她已經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收好了知盡歡手繪的小冊子，蘇夜闌輕聲道謝，然後離開。
離開明月樓的時候，一樣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仿佛提前知會過一樣。
蘇夜闌這唇紅齒白的小公子就這樣輕輕鬆鬆從那銷金窟裏離開。
走上大街。
背影消失在夜幕盡頭。
“哎呀，我說小公爺啊，你可真是目光如炬，與眾不同，居然看上這個喜歡逛花樓的小姑娘，愛好很特別啊，佩服佩服。”
張楷站在花街對麵其中一間的閣樓上，對身邊的少年抱拳感歎，語氣真誠。
孟臨淵並未表態。
他隻是看著張楷，淡淡說了句，“是不是又想斷腿了？說說，這次想斷哪條？”
張楷：……
“哥哥饒命！”
非常沒有節操，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孟臨淵也懶得理他，隻是看向遠處那抹背影消失的方向，用略有些抱怨的語氣道：“都怪孫成蹊那個沒用的家夥，自己的媳婦哄不好，還把小爺的媳婦給帶壞了。”
張楷：不不不，人家根本就不承認是你媳婦，小魔頭你還是不要這樣厚著臉皮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但這話他肯定是不敢說的。
隻是聽見他提起可憐的孫成蹊，也不禁跟著感歎道：“這個媳婦孫成蹊恐怕是不敢要了，你指望他也沒用，他能做什麼呀，除了整日懟他那些機關暗器，其他的什麼都不懂，上次去明月樓還差點讓他媳婦給親手閹了呢，我估計他現在都有心理陰影了。”
張楷對他表示同情。
但孟臨淵聽罷隻是冷哼，“嘁，沒用。”
張楷看著他。
“不是，我說你哪兒來的底氣嘲笑別人，上次要不是你不講義氣見色忘友，他能差點栽在那妖女的手裏？”
“你也說了那是妖女，我對付不了。”
“？？？”
喂，要點臉啊。
也就隻有孫成蹊那樣的包子脾氣才能容忍他這種惡劣的性格，要他說，這混小子就應該被蘇二那個作精好好料理，讓他知道什麼叫做風水輪流轉，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你去打探一下，闌兒剛才跟那個女人說了什麼。”孟臨淵忽然想起來正事。
雖然這在張楷看來，根本就不算正事。
“不是吧祖宗，之前不是說好了不插手她的事情的嗎，這要是讓她知道了，隻怕回頭找你算賬，不會善罷甘休的。”張楷全勸說。
他是為了他們好。
為了他們的感情能夠日久彌堅，為了他們的關係能夠更上一層樓，並不是怕麻煩什麼的，就是單純的奉獻。
嗯。
就是這樣。
“我隻是調查一下，順便為她保駕護航，怎麼算是插手？”孟臨淵強詞奪理。
“可是……”
“讓你去你就去，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用自己的兩條腿走進去，或者，我打斷你的腿把你丟進去。”
“我去。”張楷忽然正色，“明月樓這樣的地方我早就久仰大名，蠢蠢欲動，你讓我去，別攔著我。”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