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後會在苗疆和大昭邊境掀起一場慘絕人寰的大戰的罪魁禍首,苗疆王石棲遲。
石衡,石衡。
衡門之下,可以棲遲。
蘇夜闌若不是上輩子聽過他鼎鼎大名,恐怕也要被他蒙騙過去。
她不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京城,但肯定沒什麼好事,這樣危險的人留在醫館也是隱患,她殺不了他,隻能把人趕走。
石衡有些詫異。
他看蘇夜闌,幽深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夜闌的手藏在廣袖之下,正冒汗。
她救不了天下人。
她不是聖人。
唯一能救的,就是眼前人。
“喲,闌丫頭來了。”張岐伯不知何時出現在回廊上,看著兩個正在對峙的人,他還有些就詫異,“你們倆愣在這兒幹嘛呢,站著聊天比較舒服?”
張岐伯是不能理解現在年輕人的思想。
當然,他也不想理解。
年輕人的想法關他什麼事。
他就想知道蘇夜闌為什麼來。
“師父,徒兒正要去找你呢。”蘇夜闌看見張岐伯,隻能暫時把石衡的事拋在腦後。
苗疆王野心勃勃,就算有什麼算計,那也是衝著沈家的王朝江山去的,恐怕沒工夫來對付他們幾個小老百姓。
這點蘇夜闌倒是放心,所以這段時間才隻是讓郭誠盯著,並未有其他舉動。
她拉著張岐伯離開。
石衡沒動。
看著快速離開的那抹倩影,他眼底暗芒閃過,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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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夜闌也不想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拉著張岐伯回到屋子。
原以為張岐伯開口就要讓她跪下,她也已經做好了受罰的準備,卻不想張岐伯,隻是讓她到旁邊的位置坐下。
蘇夜闌一愣,還是乖乖過去坐著。
“說吧,前段時間究竟是怎麼回事,侯府的那些事,你究竟參與了多少。”
“我……”
蘇夜闌原本已經準備好很多解釋的話,但真被問起,她反倒是說不出來。
張岐伯見她支支吾吾,半天,隻歎息一聲,“罷,說到底還是你們侯府的家務事,我管不了。”
“師父。”
“你也無需給我解釋什麼,我本也不太感興趣,你知道記住當初那句話,無愧於心,便好。”
張岐伯放棄用自己的原則去約束蘇夜闌。
他也明白他們終究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事到如今,說再多都是徒勞。
她像把自己困在一個暗無天日的深淵裏,無人去救,也不肯自救。
但願有一天,有人能將她從那泥沼中拉出來。
“謝師父成全。”
“我的成全對你來說並不重要。”張岐伯搖頭,不想再提這件事,想了想又道,“那還是說說石衡吧,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趕他走。”
“師父聽見了?”
“怎麼,我不能聽見?”
“那倒不是。”蘇夜闌有些為難。
可石衡的身份絕不能說。
說了,他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徒兒不喜歡他,自從徒兒救了他之後,他嘴上叫著救命恩人,暗地裏卻總是用一種色眯眯的目光看著徒兒,像個……色胚。”
正在等待答案的張岐伯:!!!
在外麵偷聽的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