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來，你退下，我上。”孟臨淵才懶得跟他客氣。
他逢人說話從來都是這樣。
哪怕對方是皇子，也沒有任何客氣的餘地。
旁人都習慣了。
沈殊臉色難看，不說話。
皇帝卻忽然笑起來。
他笑過之後，才輕咳著道：“啊……那什麼，苗疆王也別欺負別人了，就跟孟家這個混小子比吧，朕覺得老六的提議不錯，不過還是要改一改，讓人拿著還是太危險，今天是好日子，不宜見血。”
皇帝終於在範如是的反複勸說下喝了醒酒湯，雖然酒意沒有徹底清醒，但是相比之前那恍恍惚惚的樣子，已經好了很多。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他沒有暴虐到答應沈殊的提議。
石棲遲臉上始終帶著笑。
在那別具深意的麵具之下，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那陛下以為，應當如何？”
與大昭皇帝對視，對方矍鑠的眼中泛出精光，隻聽他道：“朕看要不這樣，苗疆王不就是想要彩頭嗎，投壺自然應該有彩頭，朕會在四十九的青花瓷瓶裏選一個，放進朕這枚九龍玉佩，苗疆王若是能將箭矢投入藏玉佩的壺中，而保證就玉佩不碎，那這玉佩便是你的，以後進出皇宮，無人敢攔。”
話音一落，底下接連發出驚呼。
隨意出入皇宮代表什麼？
更何況這人還是苗疆王，歸根究底不是他們大昭自己人，若他真有什麼不軌之心，那皇上豈不是危險？
這個彩頭可不比苗疆王那一個條件差。
大昭皇帝是用自己和皇宮後妃的安危保住了另一個未知而巨大的危險。
“陛下！”
“陛下三思啊，這件事萬萬使不得！”
“此事事關重大，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眾大臣一起跪下。
有幾個老臣甚至哭出來。
皇帝卻不說話了。
他的意思很明確，他意已決，誰勸都沒有用。
大昭皇帝就是這破脾氣。
他身邊的皇後原本還想說兩句，但看見他這樣子，也隻有歎息著沉默。
其他老臣見狀，哭得更凶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從那一國傳下來的習俗，文臣諫言一定要嚎那麼兩嗓子，以示忠誠。
孟臨淵簡直懶得理他們。
他站出來，直接站到石棲遲麵前。
言下之意也很明確。
幹。
動作幹脆瀟灑，絲毫不拖泥帶水，讓原本準備走出去沈殊都輸了半截氣勢。
大昭皇帝好像也在這個時候看到他。
他嗬嗬笑了幾聲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錯，就讓孟愛卿家的小魔王來試試吧，不過按照你之前說的，你得讓人家一成，朕看眼睛就不用蒙了，你們一起出手，搶那四十九個青花瓷瓶裏的九龍玉佩，把你眼睛蒙了，朕怕你傷人。”
“陛下不用擔心，我準頭好著呢。”孟臨淵偏頭，笑道。
“臭小子！你怎麼跟陛下說話的？我太久沒揍你了是吧？”孟國公壓低聲音罵他。
孟臨淵輕哼一聲，沒有理會。
孟國公看他這態度，險些被氣出病來。
皇帝卻是大笑。
石棲遲這時問道：“那陛下，孟家這位小公爺要如何讓我一成呢？”
“我把雙手綁了就行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