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終於忍不住卸下了偽裝的麵具，露出獠牙。
雖然蘇夜闌一直都知道她的獠牙，但見她如此得意的炫耀自己，還是微微挑眉。
“如此，那我該恭喜你。”
她不見生氣。
稚嫩白皙的臉上，帶著沒人看得懂的深邃笑意。
原本笑著的蘇良貞表情一僵。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蘇夜闌隻是在強顏歡笑，因為在說完這話之後她就掙開袖子，轉身進去了。
那憤怒的背影，她隔那麼遠都能看清楚。
“哼，跟我鬥，就憑你？”
蘇良貞無比得意，悄悄看了眼周圍，見沒有人留意到自己，就又露出那可憐兮兮的小表情，疾步追上去。
“姐姐等等我，我、我快跟不上了……”
“姑娘，這人太囂張了，咱們不如找人把她給做了吧，一了百了。”春柳跟在蘇夜闌身後，怒氣衝衝。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又矯揉做作之人。
實在令人作嘔。
蘇夜闌本來也沒有多生氣，看見春柳一副要氣炸了的模樣，險些笑出來。
她道：“理會她做什麼，如果進了她的圈套，被她氣得死去活來，那不正是中了她的計嗎，不要在乎這種小人的話。”
“可、可是她明明是故意的。”
她明知道今天是國子監考核，還在這之前拉著蘇夜闌說那樣的話，不就是故意想影響人心情，讓她發揮失常嗎。
這廝當真惡毒。
“你知道她是故意，也知道她最終的目的是什麼，那最好的反擊方式就是不要讓她得逞，她想看什麼，就越不要讓她看到什麼，放心，你家姑娘不蠢，不會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
要說蘇夜闌恨不恨蘇良貞，答案當然是恨的。
如果在她剛剛重生過來那段日子，蘇良貞以這種身份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可能會不管不顧跟她拚命。
可時間越久，她越冷靜。
特別是在徐氏倒台之後。
她開始意識到自己重新活過來或許並非僅僅是找那些人報仇，同時也要好好的活著，活出跟上輩子不同的風景。
春柳本來還生氣，但看蘇夜闌心平氣和的樣子，自己也慢慢冷靜下來。
隻不過最後看了眼後麵遠遠跟著的蘇良貞，眼神意味深長。
蘇夜闌來到考場。
剛坐下，就聽到身後一陣議論。
顧陶之已經坐到了主考官的位置上，目光匆匆掃過，發現空了好幾個位置。
“孟臨淵哪裏去了？”
“嗨呀顧司業就別管小公爺了，他哪次考核不是倒數第一，來不來有區別嗎？”
“聽說他昨天跟張楷幾個在明月樓醉得不省人事，這會兒估計還在溫柔鄉裏睡著的吧。”
“豔福不淺。”
隻見顧陶之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
“荒唐！國子監考核豈能隨意缺席，若是如此，那就別來國子監求學，找幾個人，抬也要把他們抬回來！”
“呃，那、那好吧。”
“還有沈殊，怎麼也沒有來？他也去明月樓快活了嗎？”顧陶之眉毛都要豎起來。
“噗嗤！”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疑，有人忍不住笑出來。
有人起哄道：“顧司業誤會了，六皇子其實已經來了，不過剛才在門口撞到個漂亮姑娘，現在估計抽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