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臨淵忽然問到關於她及笄的事。
蘇夜闌不明所以,但恍惚中有仿佛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手一頓,抬頭問道:“怎麼了嗎?”
矜驕的小公爺忽然麵色有些不太自然的,看向別處,沉默一陣才道:“沒什麼,就隨便問問。”
蘇夜闌忽然就沒了胃口。
她或許意識到什麼。
手裏點心緩緩放下,不願再吃,但不知道是不是動作有些大,點心放進去的時候碰到了盤子,盤子不穩,請先從檀木桌邊落下。
孟臨淵見狀,伸手去扶。
結果袖子微微拉開,露出下麵新鮮的傷口。
蘇夜闌臉色一變。
“你受傷了?”
他很難想象孟臨淵這次出去辦事,又是帶著一身傷回來,而且上次在國子監見他的時候,並未看出有什麼不妥。
“小傷而已,不足掛齒。”孟臨淵麵部改色的道。
但手卻很誠實的放在桌上,露出來的傷口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
蘇夜闌哪裏不知道他打的什麼心思。
心裏冷哼,但到底是沒狠下心,裝作看不見。
她起身拿來藥箱。
“還有一些地方受傷了,給我看看,當心起炎症,到時候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來。”她用近乎命令的語氣道。
孟臨淵隻是慢悠悠撈起手上的袖子。
“沒了,就這麼個地方,也是不小心,沒什麼大礙。”
蘇夜闌看著他別扭又期待的樣子,忍不住想笑,“是呀,既然你這麼厲害,那應該也不用包紮了,不如你先回去?”
孟臨淵:……
“那怎麼行,你也說了,如果起炎症,這事也還挺嚴重的。”他說著,主動把手放在她麵前。
蘇夜闌睨他一眼,懶得跟他廢話。
手裏的家夥事給他把傷口處理了。
他傷口看起來有段時間,沒有上藥,已經有些潰爛。
蘇夜闌越處理,越覺得生氣。
“這都什麼時候弄的?”她問。
孟臨淵很認真的想了想,道:“之前回來的路上,遇見幾個宵小,不過都已經搞定了。”
他不以為意。
蘇夜闌回憶當時的時間,發現正是國子監考核的時候。
“居然過了這麼久,你早知道受了傷,為什麼不去看大夫?”
孟臨淵笑,“這不是還有你嗎?”
“你……”
蘇夜闌心裏有些生氣。
這個人,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以後你再這樣不愛惜自己,看誰還會給你包紮傷口,你自己疼死算了。”蘇夜闌聲音聽起來很生氣,給人包紮的手勁都重了些。
孟臨淵倒吸口涼氣。
“別,輕點兒,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當時顧陶之不是去明月樓抓人,實在來不及才弄成這樣,後來國公府又來人,我這不是才脫了身,就來找你救命了。”
“……哼,誰稀罕救你。”
蘇夜闌懶得跟他說話。
麵前的人埋頭包紮,他就靜靜看著她。
燈光火光,女子麵容在柔光中顯得格外恬靜溫順。
鬢角的發絲垂下來,撓得他心頭癢。
孟臨淵看著她,忽然道:“要不這樣,等明年你及笄,我就讓人來下聘。”
蘇夜闌正在忙碌的手停下來。
她抬起頭,看著他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