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孟臨淵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當然,蘇夜闌也沒工夫去想這件事,因為她還有更多的事需要處理,比如後麵的李氏,比如蘇良貞,再比如她身邊的某些人。
樁樁件件,都是她不能掉以輕心的,在這樣關鍵時刻更是不能放鬆警惕,所以孟臨淵不是她要擔心的事。
甚至可以說,他不來,是更好的結果。
因為這樣她就能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多付那些應該對付人,而不是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無用功上。
是的,就是這樣。
蘇夜闌在心裏反複告訴自己。
也不知究竟在強調什麼。
這天。
是蘇茴下葬的日子。
夏日臨近,北郊山上卻下著瓢潑大雨,每個人都撐著傘,麵色悲戚。
隻有李氏還在大喊大鬧,整日沒個消停。
但事情已經成為定局,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
蘇震覺得她礙事,想讓人先把她弄回去,但沒想到這舉動卻更加激怒李氏,讓她變得更歇斯底裏起來。
“蘇震,你會遭報應的!你無情無義,你該死!”李氏尖叫著。
“母親說什麼呢,父親這也是為了你好,他是怕你就傷心過度,怕你傷了身子,你不領情也就罷了,怎麼能說出這話寒父親的心呢?”蘇良貞可憐兮兮的道。
她穿著一身白衣,頭上還別著白色的絹花,看起來很誠心的來給蘇茴奔喪,可這一切看在李氏眼睛裏,都仿佛在提醒她,蘇茴真的已經死了。
現在有個鳩占鵲巢的人堂而皇之的搶占了她的所有,還在她麵前耀武揚威。
“你……你就是個賤人!”
“李秋景,你要不想呆在這裏,就滾回廂房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否則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蘇震冷聲道。
他對李氏的態度冷漠到近乎無情。
沒人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自從蘇茴莫名其妙死後,很多事仿佛都變得不一樣,不管是李氏還是蘇震,反應都不太對勁,仿佛因為這件事,三房這個家也支離破碎。
兩人劍拔弩張,隻有蘇良貞還在嚶嚶哭著。
整個寂靜的氣氛中,仿佛就隻剩下她合乎時宜,卻又格格不入的哭聲。
但最後李氏還是沒有敵過蘇震的強勢,被人強行“送”回了房間。
這次蘇茴下葬定在北郊外的山上,這裏有座寺廟,今晚他們都會在寺廟的廂房裏住上一晚,所以主持給每個人都準備了廂房。
李氏離開之後,蘇良貞才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低聲道:“母親太可憐了,畢竟是喪女之痛,不是每個人都能在短時間內走出來的。”
這話聽起來是在同情李氏,但落到人耳朵裏又好像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蘇夜闌一直聽著,直到現在才發出清淡的一聲冷笑。
“你要是真覺得她可憐,就不該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又在剛才特意刺激她,在人傷口上撒鹽。”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李氏之前雖然也悲痛欲絕,但精神狀況看著還算比較正常,不像後來幾次這樣,越來越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