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臨淵難得認真的解釋。
“發光的源頭應該在後山,但我現在也還沒有頭緒,隻知道每十年暴動的月半,花兒將會指引方向,而這些花朵今夜將會具有迷幻性,就像剛才,你看到了什麼?”
蘇夜闌微微失神。
剛才?
剛才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那暗無天日的宮殿,冰冷的鳳座,還有空蕩蕩遠遠沒有回應的牢籠。
那種悲哀的感覺將她籠罩。
喘不過氣。
但好在,這次有人叫醒了她。
蘇夜闌並未回答孟臨淵,但她的腳步不再那麼匆忙。
即使噩夢中又有人向她伸出雙手,她此時內心也格外靜謐。
孟臨淵能感覺到蘇夜闌心裏一直有一個秘密,而她一直都關閉了自己內心大門,不讓自己出來,也不讓人進去。
雖然他依舊能感覺到蘇夜闌的抗拒,但是他卻覺得不太一樣。
不知是不是今晚圓月當空,月光讓她麵容柔和了很多,再沒有那種冷戾和警惕,也沒有與年紀絲毫不相符的威嚴。
正當他準備再努力靠近些,忽然又聽到熟悉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這是什麼。
窸窸窣窣。
是蜘蛛腳敲擊地麵的聲音。
“看來有些人覺得你礙眼,想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孟臨淵望著黑暗處,眼神犀利起來。
他輕輕一帶,把人護在身後。
“聽說中毒而死的人全身腫脹特別難看,我覺得這人肯定嫉妒你。”
“把這些藥粉撒出去吧。”她伸出手,指間夾著藥粉,“既然有人這麼喜歡不請自來,那我自然也要給他回敬一份大禮。”
她笑盈盈的說著。
不過笑意不達眼底。
孟臨淵也沒問這藥粉什麼作用。
蜘蛛已經擁到眼前。
他將藥粉往空中一拋,就帶著蘇夜闌遠遠避開。
藥粉如天女散花,瞬間擴散在蜘蛛群上麵。
隻見不到幾秒鍾的時間,那些蜘蛛就不動了,如同被施展了定身咒。
蘇夜闌前世才去苗疆的時候,被人戲弄,扔進過蜘蛛堆,那種毛絨絨的惡心感曆曆在目,所以她對這種東西有很深的心理陰影。
昨天沒有要她的命,她知道對方不會善罷甘休。
看著眼前的這些蜘蛛,她不由陷入深思,到底是誰要害她。
下午她在靈堂無意間瞟到李氏脖子上的紅點。
但,那是個死穴。
她之前覺得忽略了什麼,現在總算想起。
有一種毒配合銀針,若插入那個穴位,就可以讓人產生短期的幻覺。
不過因為這種方式太過於陰狠,以及那種特殊的毒極其難求,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方法。
她之所以知道,還是因為當年她在跟沈殊南征的時候,無意中救過一個小女孩。
那小女孩是五毒教的孩子。
五毒教說可以答應一個條件。
她當時為了想盡快得到治療沈殊的方法,就提出借用五毒教藏書閣,其中一部典籍上,就記錄了個方法。
就是讓人從小受毒蛛啃咬,成為藥人,最後從他身上提取出來的血,就是這種可以用來控製人精神意識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