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間事了,蘇府的一大家子就包袱款款的回京。
蘇夜闌不知道的是,此時寺廟裏住持對麵坐著一位胡須雪白,耳垂厚長的慈祥和尚。
“師弟,一切可好。”住持圓空問道,又有些好奇,“終於想起回來了。”
跟當晚那位端方住持相差甚遠。
“阿彌陀佛,隻是發現一顆墜星重現天空,剛好指向京城方向。”聽聲音一點不像個老者,隻覺得婉轉動聽。
“那你是準備住下了吧,你的廂房一直都有小和尚打掃,你隻用自己去整理一下就好。”圓空笑道。
“多謝師兄。”和尚還是一板一眼回道。
“這麼多年你踏遍世間,這脾氣還是沒有半分變化。”圓空歎道,也不知在羨慕這和尚的修行,還是感慨因住持身份初心已變的自己。
“師兄不必妄自菲薄,若不是師兄堪當大任,師父也不會選擇師兄。”和尚還是古井無波。
見他如此,圓空也不再多想:“至少會說話了,不過圓覺,你也要做好會被人叨擾的準備,畢竟誰人不知你圓覺和尚。”
是的,這個如同佛像般的和尚就是鼎鼎大名的圓覺大師,他此生最大的卦象就是送給當今皇帝,當年直言非池中之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後來他果然當今成為了金龍天子,圓覺的名聲一下子就傳了出去。
但他卻毅然決然拋棄了慈雲寺的安逸生活,修苦行僧之道,行萬裏路,常年行蹤不定。
聽到圓空的話,圓覺沒有再回答,而是坐定開始誦經。
見到自家師弟如此,圓空也沒有生氣,隻是吩咐小沙彌照顧好他,就離開了。
蘇夜闌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蘇府,雖然路途隻有半日,但是馬車顛簸,草草吃了一頓飯就各自回房。
蘇夜闌吩咐清影她們準備浴桶:“這幾日都沒能好好沐浴,真是憋死我了。”
“姑娘您還是再忍忍,您身上的傷口可還沒有好完。”清影勸道。
“好清影,我就是一些擦傷,並不嚴重,但是我再不洗澡就要髒死了。”蘇夜闌討好道。
她說的確實不錯,她身上的傷其實不重,不過內裏的損傷不輕,也隻能到時候她自己把脈開藥調理。
雖然她現在沒那麼畏懼蜘蛛,甚至自己馬上就要飼養一隻,但是不妨礙她生理上不適。
最終清影沒有坳過她,不過兩人協商不能泡太久。
幾個小丫鬟在一旁偷笑,被蘇夜闌狠狠瞪過去,立馬都是我們站在姑娘一邊的樣子,倒把蘇夜闌逗笑了。
一番洗漱之後,蘇夜闌也早早上床睡去,這次去慈雲寺她已經請了七天的假,明日她就要去國子監銷假,繼續上課。
又是一夜好眠,蘇夜闌隻覺得最近自己好像都睡的很好,已經很少噩夢。
她若有所思,這種情況好像是自從她得到蜘蛛卵開始。
因為怕蜘蛛卵遺失,她直接用一個小巧的荷包裝起來掛在頸間,平日洗澡睡覺都未取下,希望它不會令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