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殺南宮羽的竟然是燕國的新皇。
他瘋了嗎?
要知道,世上有很多人可以殺南宮羽。
她蘇夜闌可以。
燕國的大臣們可以。
燕國的百姓也可以。
但唯獨新皇不能動這個手。
不僅如此,他連心思都不能有。
因為一旦動了這個心思,就是手足相殘,暴虐無道。
自古帝王登基,最講究的是名正言順,就連當初沈殊在鬥垮他的一眾兄弟之後,也拿到了先帝詔令,以顯示自己順應天命。
在繼位以後,雖然暗地裏給他那些兄弟使過不少絆子,但當著外人的麵,何嚐不是兄友弟恭,手足親身的模樣。
不為別的,就為了那天地民心。
這是帝王之術。
燕國的新皇按理說也該懂這些才對,哪怕南宮羽現在對他威脅最大,他也不應該用這種方式應對。
他瘋了嗎?
但第一侍衛畢竟是第一侍衛,南宮羽身邊有那麼多暗衛保護,對方僅僅憑著一人一劍,也殺到了南宮羽麵前。
哪怕他已經渾身是血。
蘇夜闌隔著這麼遠,也聞到對方身上的血腥味。
再這樣下去,這位未來將要替燕國立下許多功績的第一侍衛恐怕就要涼在這裏。
這不是蘇夜闌想看到的。
而且她要用南宮羽作為向燕國求援的投名狀,肯定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新皇在繼位之後如此亂來。
以南宮羽的手段,這個侍衛要是死在這裏,必然能夠順藤摸瓜,找出許多端倪。
到時候藏在背後的燕國新皇也會露馬腳。
想到這裏,蘇夜闌一咬牙,心裏已經做好打算。
眼看著侍衛拚死將長劍朝南宮羽刺過去,站在原地的南宮羽卻老神在在,哪怕身邊的暗衛都已經倒下,他似乎也沒有絲毫慌亂的樣子,仿佛勝券在握。
蘇夜闌知道他必定還有後手。
這個時候再不動,她的計劃就要徹底被這個冒失又莽撞的新皇給打斷了。
“殿下當心!”
蘇夜闌站起來,快速朝南宮羽身上撲過去。
剛才那個瞬間,她甚至已經看到南宮羽將手放在袖子上,準備拿出什麼東西。
結合他之前毫不慌亂的神情,蘇夜闌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於是飛身衝了上去。
在別人看來,她這是奮不顧身的在救南宮羽。
但她這個行為,也實實在在打斷了他原本的計劃,同時阻擋了刺客的劍鋒。
劍鋒從她手臂擦過,帶出一道血痕。
蘇夜闌也顧不得手上的疼,狠狠將南宮羽撲倒在地,又將他推到旁邊,同時道:“殿下快走!”
南宮羽被這變故弄懵了。
他隻感覺到有個炮彈似的東西撞進他的懷裏。
然後一陣天旋地轉。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嬌小的身影已經拖起腳邊一把長劍,跟那個凶悍的刺客對峙。
對方在將要得手的時候被人攔截,當然不會高興。
等看清了蘇夜闌那張醜臉,他的劍也朝她刺過去。
“殿下!”
此時王府其他的侍衛陸續趕來,看見狼狽坐在地上的南宮羽,匆忙過來攙扶,“殿下,您沒事吧?”
“你們眼睛瞎了嗎,去救那醜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