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禮
表演一直持續著,後麵的還真的無聊,不是詩歌油畫就是琴箏舞曲,一點創新也沒有。淨藍看著看著,居然打起嗬欠來,不經意地她的眼晴又往龍翊寒看去,見到他體貼地把自己桌麵上的糕點放在淩兒麵前,而原坐在他另一側的東越公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了。
該死的男人,下地犾去吧!既然喜歡淩兒,為什麼還來打亂她的心?還說自己不懂得什麼是愛?現在對淩兒的溫柔體貼是什麼?她真笨,差點被他的溫柔騙了。
當淨藍正在想沉浸於自己心事時,大廳裏響起一陣優美的琴聲,接著幾道粉色的纖影從內堂裏飛出來,輕落在表演台上,將一個身穿紅色舞衣,手拿著琵琶的蒙麵女人團團圍住,粉色身子往後彎曲,像朵紅豔花瓣一樣,漫天飛舞的彩帶在她們身後飄動,紅衣女子站立中間,纖手不停地拂弄琵琶,她的眼神很野很妖豔,直勾勾地往龍翊寒坐的方向看去,她對他綻放一個勾魂媚笑後,身子往後旋轉,伴著琴音,輕擺動腰肢,姿態優美,動作勾魂。
全場的目光無不被這擅情動作吸引住了,隻見對方手一揚,一條彩帶從衣袖飛出,旋轉、舞動,驀地,彩帶朝龍翊寒飄去,他伸手抓住彩帶,輕揚眉,墨黑的眸子與紅衣女人媚眸對上,兩人就這樣默默凝視會兒,接著紅衣女人順著彩帶轉動身體,彩帶一圈圈繞著她的腰,刹間,她已來到他的麵前。
淨藍心微酸,看吧,又來了一位女人了。她憂悶地看著他們,心底冷嘲,自古男人皆薄幸,他是一個皇子,說不定將來也會像現任的爹一樣,三妻四妾不停地娶。大家都看得很清楚,紅衣女人的舞根本就是為他而舞的,想勾的也是他的魂。說不定皇上龍心大悅,給他們賜婚,皇上金口一開,誰敢有違抗。
龍翊寒唇角輕揚起抺慵懶笑意,望著紅衣女人的眼神略帶欣賞之意,隻見他手一揚,輕薄的臉紗從紅衣女人臉上飄落,映人眾人眼中的是一張絕色容顏,她輕抬起眼眸,魅惑地笑笑,然後旋身,纏繞在腰上的彩帶從她身上離開,飄然地回到舞台上。曲終於,她得到全場熱烈的喝彩聲。
淨藍瞪眼看著那名紅衣女人,她居然是無憂公主。看來齊王妃非她莫屬了,而她也該放手了。
以前多次戀愛失敗,曾經發誓要做一個勇於爭取的人,遇到真愛,絕不會再不戰而敗,嗬,事實證明,她還是不夠勇敢,因為,她再做一次愛情逃兵。如果龍翊寒的身份隻是一般人,也許她會放手一博,偏偏他是一國王子,這樣的身份會為她放棄所有,過著平凡又簡單的生活嗎?不,他不能,如果他能就不會為了權勢而答應娶東越公主了。而她,寧願千山我獨行,也不願與人共事一夫,就算那個是她今生最愛的人,她也得忍痛放棄。
原以為自己找到生命中那半弧,那知道它是煙霧彈。命運就是愛捉弄人。
忽地,她想起一句話:這是一場華麗的宴會,當繁華落盡,王子仍是王子,而我也無法成為公主。愛情落幕了,這才是真的。她由始至終都是個灰姑娘,就算穿上華麗的禮服、水晶鞋,當時間一到,她又回複原來模樣。
淨藍望了眼背對著她的龍靖寒,輕咬唇,淚水凝聚眼眶,她閉眼,深吸口氣,睜開眼睛,側頭對龍靖玥說:“姐姐,我先到後台準備。”說罷,轉身離開座位。
喜歡一個人,並不一定要得到他,換句話說,愛情是自己一個人的事,與他愛不愛她根本沒有關係,隻要他幸福,這已經足夠了。他會幸福吧,畢竟,這麼多女人愛著他,而這些女人當中,也有一兩個是他喜歡的吧,而她,隻要做好自己就行了。雖然心痛,但她會放手的。
大廳上的眾人注意力正集中在皇上與無憂公主身上,對於淨藍的離席並沒有多少人在意,而一直把注意放在淨藍身上的軒轅翼與龍靖熙卻將她剛才落漠收盡眼底。兩位同樣出色的男人以不同樣的心情看著淨藍的離開,直到背影消失在視線裏才將目光投落罪魁禍首身上,一個是若有所思,一個是高深莫測。
皇上笑著讚賞道:“哈哈……朕早就聽聞東越國無憂公主的才情過人,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說罷,看向眾兒子,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寒身上,道:“朕這麼多兒子當中,就隻有齊王還沒有婚配,不如,朕就把你指給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