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轉身望去，看到了葉白。
不同往日的葉白。
短短幾天時間，葉白消瘦了許多，身影看起來已是不魁梧，臉色蒼白的樣子，甚至還有些孱弱。
顯而易見，即使他重新站起來了，涅槃重生，但那實打實的大傷，一時半會兒，還是難以痊愈。
秦風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葉白幾眼，笑著道：“恢複不錯，按照這種進度，再有三四天，你便可重回武道了。”
“定不負大殿主厚望！”
葉白屈身俯首。
秦風不由錯愕了一下，旋即也是釋然，甚是寬慰。
一番劫難之後，葉白終究沒有倒下，反而因此收斂了鋒芒，不再如同以前那般狂傲，這顯然是一件好事。
不論是劍道還是武道，這樣的品性改變，都能讓葉白的未來，變得更加光明。
即使，他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
秦風笑了笑道：“找我何事？”
“沒事。”
葉白咧了咧嘴道：“隻是終於可以爬上這山巔了，想找大殿主聊聊。”
秦風輕笑：“聊什麼？”
“聊……”葉白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聊天是他最不擅長的事情。
秦風大笑：“盡管說。”
“那弟子就說了。”
葉白笑道：“弟子困惑多日，都未能明白，為何當日弟子表現那般萎靡，大殿主依然堅信，弟子可以重新站起來？
甚至直接毀了弟子的氣海丹田，也始終堅信？”
秦風點了一支煙，隨地坐在一塊大石上，饒有興致的笑道：“這個重要麼？”
葉白想了想：“重要。”
秦風笑：“哪裏重要？”
葉白如實道：“弟子喜歡真相，若是有問題弄不明白，晚上睡覺都不安穩。”
秦風：“……”還以為這家夥能說出一番大道理來，結果沒想到……還真特娘的性情中人啊！秦風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倒是隨性。”
葉白微微低頭：“請大殿主成全。”
秦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倘若是在你被廢之前，我不認為你能走到多少高度，但你被廢之後，我便可堅信，隻要你還活著，便一定不會平凡。”
葉白怔然：“弟子不解。”
“仇恨。”
秦風一語中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哪種力量，能比仇恨更加強大，足夠的仇恨，能讓螻蟻膨脹成大象，也能讓人如同打不死的小強。”
葉白愕然：“僅此？”
“僅此，難道還不夠麼？”
秦風輕笑道：“你能活下來，難道不是因為心中的那股仇恨？”
葉白：“……”一時間，他說不上話來。
仿佛認識了另一個秦風，隻感覺無比恐怖。
僅僅憑借這一點，便斷定他要重新站起來，他會活下來，哪怕氣海丹田被毀滅……如此信心，如此果斷，豈是常人能有？
葉白再次低下了頭：“大殿主的智慧，弟子佩服！”
秦風擺了擺手：“陳、林二人還活著，我有意不殺，便是留著等你自己解決，好好努力吧。”
“是！”
葉白牙關緊咬，雙眼之中，充滿了堅決和悲憤。
在他身上，或許還從未出現過如此強盛的殺意，在往常，往往都是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