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產
一邊的孟深見狀,趕緊將書穎抱了起來,她真輕,懷孕了還這麼輕,可能是書穎害怕王爺拿掉自己的孩子,不一會就醒了,醒來後看到王爺,用自己已經嘶啞的嗓子竭盡全力的著王爺喊道:“王爺,你就讓奴婢留下這個孩子吧,奴婢保證以後這個孩子不跟你的任何孩子爭寵的,王爺,你就讓奴婢留下這個孩子吧,”反反複複的求道,直到自己的嗓子再也出不了聲。連從不輕易泄露自己感情的孟深眼眶都濕了,可是北函就是怒氣衝天,不為所動。
將書穎帶到了小木屋,然後對著後麵的管家說道:“去端墮胎藥。”管家聽著王爺地獄般的聲音,躊躇了一會,這,畢竟都五個月了,胎兒都成型了。書穎拽著北函的衣服,嘴巴一張一合,可就是不出半點聲音。北函嫌棄的推開書穎的手,對著站在一邊仍舊不去的管家,大喝一聲:“還不快去。”管家嚇得立即去了,王爺的眼神像是要殺人。
書穎一直死死的求著北函,拽著衣袖,跪下求著他,隻要能讓她生下孩子,不管做任何事,哪怕是死,她都願意,隻求他同意生下孩子。可是北函就是不為所動,他的孩子之前隻能是燕兒的,現在,也隻能是雪兒的。
終於,湯藥還是來了,書穎看到那黑乎乎的藥,將自己的肚子緊緊的捂住,還能感覺到孩子的胎動,咬緊牙關,就是不張嘴,任憑別人怎麼撬,就是不張嘴,力氣比任何時候來的都大。已經是第六晚藥了,之前都被她打潑了,踢碎了,這次北函直接點住了他的穴,將藥灌進去了,書穎眼睜睜的感受著藥進了自己的嘴,流到了肚子的深處,已經幹涸的眼睛眼淚又是流了下來,終究,她還是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孩子,讓他還沒有來得及呼吸一口這個世界的空氣就離開了。
不一會,書穎的下體傳來了疼痛,接著大腿內側開始有血跡,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書穎感覺不到疼,內心深處的疼痛讓她暫時忘了身體的疼痛,想哭,可是眼睛裏早已沒有了淚水,想喊,可是嗓子早已發出不了聲音。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安靜的好像聽到自己的孩子在問自己,娘親,你說好要保護我的,為什麼騙我,又好像聽到,娘親,我要離開你了。以至於連產婆讓她用力都聽不到,事實上,現在的書穎根本沒有一絲力氣,就這樣也好,死了吧,死了也好,死了就可以陪自己的孩子了,他在黃泉路上也不孤單了;死了也好,就可以見到娘親了,就可以在娘親的懷裏撒嬌了;死了也好,就可以不用再受這麼多苦了,那個瘋子再也不能折磨自己了。書穎的世界安靜極了,緩緩的閉上眼。
“糟了,暈過去了,可是孩子還沒有出來。”其中一個產婆喊道。站在門外的北函聽見了,不顧任何規矩什麼的,衝了進去,他看見書穎像一個木偶娃娃般,沒有任何生氣的躺在床上,床上床下到處是血跡,突然,他的心揪緊了,發現自己特別害怕失去她,那種害怕的感覺是自己從未有過的。將她扶了起來,往她的後背輸送了點力量,終於那個血肉模糊的孩子終於出了來,是個男孩,那個小雞雞雖然很小,但是還是看出來的。北函看了一眼那個孩子,忽然覺得一種深深的罪惡感,北函不知道,正是因為這個孩子,以至於他很長時間都走不進書穎的心裏。
“將那孩子埋了吧。”北函再也不敢看一眼那個孩子,他是一個儈子手,扼殺了一個還在腹中的生命。讓人換了幹淨的被子和床單,又差人去宮裏請了禦醫,禦醫說道:“姑娘本來身子就虛弱,營養不良,如今又流了孩子,恐怕是要調養一段時間。就算不流掉孩子,這孩子恐怕也難保平安生下來,身體太弱了。”
“那她會有生命危險嗎?”北函焦急的問道,他不想失去她。
“暫時沒有。”北函聽到禦醫這門說,頓時鬆了一口氣。等這一切都弄好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落雪的丫鬟來喊了自己幾次,既然這邊沒有事情了,北函就離開了,去了落雪居。
看見落雪仍舊是披著衣服在等自己,一陣心疼,走上前去,摟住落雪,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上一吻,問道:“雪兒,怎麼不睡呢?”
“函,我在等你,我聽說,今天王府有一個丫鬟流產了是嗎?”
北函點頭。落雪又問道:“那個孩子是你的嗎?”
北函摟落雪的手緊了緊,說道:“雪兒,你放心,我的孩子隻能是你生的。來,不早了,我們睡覺吧。”隨即和落雪上了床,落雪的手在北函的胸膛上遊走,北函握住落雪的手,說道:“不早了,睡吧。”落雪隻好放下,將手抱住了北函的腰,直到均勻的呼吸聲想起。北函仍舊沒有睡著,書穎毫無生氣的臉總是在自己的腦中浮現,她現在怎麼樣了?北函強迫自己不去想她,該死的女人,竟敢懷上自己的孩子,五個月以後才被知道。這一夜,北函無眠,第一次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