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
七皇子仔細看時,見程婉兒姿色秀麗,卻不是從前認識的那位姑娘,他記得很清楚,那位姑娘臉上有一塊黑色的胎記,為此他心裏還頗有些耿耿於懷呢。九皇子也覺得眼前一亮,這位小姐跟自己當初領進太醫府的姑娘可不像同一人啊!
隻聽王太醫在一旁得意地炫耀道:“怎麼樣兩位……公子,程姑娘是不是比以前漂亮多了,我把她臉上的胎記祛掉了。”七皇子喃喃自語道:“是比以前漂亮多了!”九皇子也在心裏暗暗嘀咕:“沒想到這姑娘原來這麼漂亮,要是把她弄進宮被父皇殺了,那倒有些可惜了!”不過轉念又一想,隻要得了皇位,這天下漂亮的女人有的是,那還不都是自己的。
想到這兒,他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程姑娘,我的七兄來接你到府上去當樂師呢!”
程婉兒並不知道這兩位公子的身份,隻聽王太醫稱呼他們為公子,但是態度明顯非常恭敬。此時她已無處可去,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於是允諾前往。一路上坐在轎子裏程婉兒還在心裏嘀咕,不知這位李公子是哪家府上的,當時也沒好多問。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轎子突然停了下來。程婉兒聽到轎外有人在低聲說話,似乎是李公子在吩咐什麼,她有心打開轎簾看個究竟,但終覺得這樣有失禮儀,於是耐著性子坐在轎子裏等人來掀轎簾
過了好半天,轎簾終於被掀起,一個老嬤嬤向轎內望了望,麵無表情地衝著程婉兒說道:“姑娘請下轎吧!”
程婉兒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下了轎,一看那兩位公子已不知去向,而自己正站在一個角門前,令人膽戰心驚的是,門口還有四個全副武裝的衛兵。看那丈把高的朱紅色圍牆,程婉兒在心裏揣測著,這樣豪華的府邸住的一定是皇親國戚吧?
還在愣神呢,那老嬤嬤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說道:“姑娘,快著點吧!”她轉身就走,程婉兒也不敢多問,緊跟在她身後。兩個人走過長長的甬道,又穿過幾套別院,越走程婉兒心裏越驚懼,到底這是什麼地方啊?這裏的繁華非自己所能想像,而且到處都安安靜靜的,一點聲息都沒有,仿佛天地之間就隻有老嬤嬤和自己兩個人。
又過了一個跨院,隱隱聽到有絲竹之聲,程婉兒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想必這目的地就要到了。果然老嬤嬤領著程婉兒直奔聲音而去,進了東廂房,程婉兒一眼看到廳裏坐著的一位老者,正是那日和李公子一起來的吳師傅嗎?這回終於見到相識的人了,程婉兒頓時放下心來。
她一施禮:“吳師傅一向可好,您還記得我嗎?”這吳師傅此時正在看一本琴譜,他見到程婉兒先是一愣,繼而頷首微微一笑,一揮手叫李嬤嬤下去了,然後指了指旁邊的一把椅子說道:“我當然記得你程姑娘,當日我就說過你在琴藝方麵很有天份,想不到你到底還是來了!”
程婉兒歎了口氣:“是呀說來話長,對了吳師傅,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我一路過來覺得這府上好大好漂亮呀!”“怎麼,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吳師傅睜大了眼睛說道:“這裏是皇宮啊!”
“什麼?皇宮!”程婉兒一聽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要來的是皇宮,要是早知道的話,說什麼也不會來呀!
是的,這一點七皇子順德很清楚,所以沒有明說,但這隻是因為他癡迷音律,見程婉兒很有天份,覺得讓她入宮,多一個可以暢談韻律的知己並不是壞事,至於在他的內心深處,是否還有別的私心,那就猶未可知了。反正此後,七皇子比從前更是頻繁地來找吳師傅,順便聽一聽程婉兒的琴藝是否更有精進。
至於九皇子順壑,他堂堂一個皇子,何故要幫一個落難的弱女子?要知道他可並不是一個心慈麵善的人!這還不是因為三個月前太子生了一場重病,雖然現在好多了,但是身子大不如從前。九皇子感覺總有一天皇上是要另立太子的,所以他就想著先排除異已。七皇兄喜歡音律,九皇子順壑早就知道的,要是讓父皇認為七皇兄整日玩物喪誌,那不是就排除了一個障礙嗎?
果然自從程婉兒進宮以來,七皇兄常常留連於樂師府,這讓九皇子心裏暗暗竊喜。
這一日,九皇子和其他幾個皇子正在上書房聽陳太傅講學,突然一傳事太監進來傳道:“皇上駕到!”眾皇子及太傅連忙跪倒相迎。
皇上緩緩踱進房來,見有兩張書桌空著,於是問道:“這是誰沒來呀?”
陳太傅答道:“太子有恙所以未到,至於七皇子……”陳太傅停頓了一下:“最近不知何故常常告假。”皇上一聽麵生慍色,對著眾皇子問道:“你們誰知道老七每天都在做什麼?”眾皇子麵麵相覷哪裏敢說,皇上一看就知內中必有隱情,頓時沉著臉喝道:“去,叫七皇子到禦書房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