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飛,晚上會來重要客人,你趕緊去買菜,多準備點。”
客廳裏,梁璐說這話時,頭也沒抬。
沒有聽見周飛的回應,梁璐放下碗筷,斜眼看著周飛,不耐煩的說道:
“又沒錢了?你說說你還能做什麼,一個月給你大幾千買菜錢,還沒到半個月就沒了?”
梁璐冷著臉,滿臉惡嫌。
“還愣著幹嘛,耳朵聾了嗎?”
朝著周飛大吼的中年男人,是周飛的舅舅,隨手丟了一百塊錢拍在桌子上。
“舅舅,醫院準備給我媽動手術,需要一筆錢,能不能……”
“不能!”
借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梁穀冷冷打斷。
看見他們一家三口臉上的嫌棄,周飛心頭一陣刺痛。
五年前,周飛還是梁城最大古玩拍賣公司的大少爺。
可天有不測風雲,因為經手的一件文物涉案,導致公司被查,父親鋃鐺入獄,最後受不了羞辱突發心髒病撒手人寰。
母親因為父親的逝去,心疾發作,也病倒了,需要做手術才能徹底好轉。
逼到絕境的周飛隻能把家產交給舅父梁穀打理。
本以為靠得住,沒想到五年過去後,不僅公司被表姐梁璐奪走,周飛也被控製在梁家人手中。
召之即來,呼之即去。
沒有人給他好臉色。
明明這裏是他的家,卻被當成一條狗。
幾年來,周飛忍氣吞聲。
隻因為母親還在住院,需要錢,需要一大筆錢!
梁家,若是肯出錢,母親才能做手術。
現在,無非是靠著給梁璐一家做牛做馬,當保姆掙來的錢住院而已。
失魂落魄的走出別墅,回頭看了眼被梁璐一家占據的周家別墅。
周飛暗暗攥緊雙手。
想起遭到冤案死不瞑目的父親。
再想到躺在醫院沒醒來的母親。
想到梁璐一家貪婪的嘴臉。
想到這五年來,被他們當成一條狗一般的屈辱。
周飛發誓,一定要衝出囚籠,決不再任人宰割!
從小跟著父親在拍賣公司長大,對古玩了解頗多。
周飛本就是公司的法定接班人,隻是還沒把才能施展出來,公司已落入他們父女二人手裏。
除了知道一些古董知識外,周飛已經和社會斷層五年。
現在也沒其他賺錢能力,手裏唯一還留著一顆冰魄精玉。
父親說,這枚玉石是傳家之寶。
想起母親做手術需要五十萬,周飛咬咬牙,走進一家古玩店。
“您好,請問您想買點什麼?”
坐在前台的老頭放下手中的茶杯迎了上來。
貨櫃琳琅滿目,從瓷器到佛牌應有盡有,不過,這些不是周飛感興趣的。
周飛也沒多想,直接取下那塊略帶黑色的冰魄精玉遞上去,說道:
“老板,這塊玉跟了我五年,我想當了。”
老頭沒吭聲,接過玉仔細觀察。
“好玉是白裏透紅,你這玉成色帶黑,不是特別好。”
“物件若是來曆不明,我要是收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出手,為了安全起見,我隻能給你這麼多。”
老頭皺著眉頭左右打量,說完,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萬?”
周飛一驚,心想,三十萬興許能夠給母親動手術了。
老頭冷笑一聲,搖搖頭。
“來曆不明,三百!”
三百塊對周飛來說,連今晚買菜的錢都不夠,更別說解燃眉之急了。
這冰魄精玉可是父親親手交給周飛,怎麼可能是來曆不明?
周飛氣得臉色發紫,這壓價的手段也太狠了!
“我不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