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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新鄭,若問最華美壯麗的是哪裏,人們大概會說韓王宮,若問最銷魂蝕骨的地方是哪兒,人們大概都會會說紫蘭軒。
論華美,紫蘭軒自然不可能和韓王宮比,規模比不上將軍府和侯府,可名氣還在三者之上。
因為這裏有數之不盡的醇酒麗人,美味佳肴,隻要金錢足夠,就能享受到最奢華的服務,仿佛進入傳說中的富貴地、溫柔鄉。
老板名叫紫女,一身紫衣,美貌無比,身材火辣,成熟嫵媚,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尤物。
看似柔弱,實則深藏不露,能夠長期周旋於諸多達官顯貴之間而不吃虧,足見她的本事。
且背後有鬼穀傳人二莊,下轄七絕堂等勢力,消息靈通,自然能夠從容應對各種變故。
加之最近公子韓非和相邦之孫張良入夥,無異再增加了一道護身符,地位更加穩如泰山。
幾乎沒幾個人知道,這裏剛剛誕生一個新組織——流沙。
一個誌在推翻夜幕統治,改變韓國現狀,並稱霸天下的組織。而韓非、衛莊、張良、紫女都是這個組織最核心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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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香嫋嫋,琴音縹緲,無數動人的音調自纖纖玉指下蹦出,帶著自然的韻律和深沉的感情,聞者無不陷入其中,心神俱醉。
彈琴的是紫蘭軒的頭牌琴姬弄玉,窈窕動人,容顏絕美,有楚楚可憐的氣質和無人可比的才藝,實是難得一見的絕色佳人。
即便仙音繞耳,美人當前,卻無法驅散韓非心頭的陰雲,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今天見到了一個人,一個本應死了十幾年的人。
當年韓國大軍征討百越之地的右司馬——李開。
而且,他從李開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真相,這令他感到十分頭疼,不知是福是禍。
或許正如李開本人所說,這些真相是整個韓國的禁忌,即便以公子之尊也不敢輕易觸及,現在抽身而退還來得及。
可他不想退,也不能退,這是本性,也是使命,要想完成心中理想,這一關必須闖過去。
琴音一停,隨即門戶大開,三道人影走了進來,一白發劍客,一俊秀少年,和一紫衣女子,正是衛莊、張良和紫女。
“韓兄,都城大火,據說是百越亂黨為禍,此刻王上已經命姬無夜和血衣侯領兵平叛。”
張良為人機警,心思細膩,得到消息第一時間便前來告知。
“實在荒謬,百越之民國破家亡,為求生存尚有不及,哪裏還有力量發動叛亂,看來我們的敵人已經按捺不住有大動作。”
韓非麵帶笑意,對此很不以為然,一言道出關鍵所在。
衛莊接道:“看來夜幕是要表演一場大戲。”
韓非笑道:“戲越大說明陰謀越大,他們露出的破綻就越多,那麼我們的機會就越大。”
張良讚同道:“機會與風險並存,韓兄此言大妙。”
衛莊道:“你隻看到機會,似乎忽視了自己是否承擔得起百越之地這四個字的風險。”
韓非請教道:“衛莊兄有何見教不妨直言。”
衛莊分析道:“很明顯,這次的禍亂是夜幕一手炮製,目的就是給你父王施壓,以便凸顯夜幕的地位,他人避之唯恐不及,而你偏偏一腳踏進去,麵對夜幕你已勝算渺茫,何況還有你父王。”
韓非苦笑道:“的確如衛莊兄所言,可惜從李司馬踏入紫蘭軒的那一刻,我們已經沒有退路,而且他還是你帶回來的。”
衛莊:“……”
氣氛有些微妙,紫女卻出來火上澆油:“依照公子的話,看起來似乎有點兒道理。”
衛莊有點小尷尬,冷哼一聲後雙手環胸,不再說話。
張良趕緊接道:“韓兄,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
韓非歎道:“子房,你就大膽的說罷,我還頂得住,反正已經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了。”
張良道:“血衣侯以平叛為名要大王調雪衣堡的大軍入城。”
韓非大驚失色,問道:“那父王答應了嗎?”
張良道:“大王雖然允準,卻將數量限製在五千人。”
韓非總是鬆了口氣,心想自己的父王還不算糊塗。
“果然是個壞消息!”
紫女疑惑道:“都城有禁軍數萬,區區五千人又能如何?”
韓非解釋道:“紫女姑娘有所不知,都城禁軍雖有數萬,實則隻有半數掌握在姬無夜手中,因此父王說話還能一言九鼎。
若雪衣堡精銳一旦入城,加上姬無夜手中的力量,都城內的平衡就會被徹底打破,恐怕到時候就是一場****。”
時光飛逝,夜幕降臨,大火照亮天際,變隨著嘈雜的呼喊,仿佛來到了殘酷的地獄。
突然,城門大開,一股銀色洪流湧了進來,個個身披重甲,執戟如林,結盾如牆,背負弓弩,飛揚的戰旗上印著蝙蝠家徽,正是雪衣堡調來的白甲大軍。
大軍湧入街道,立即分為五隊而行,一隊負責救火,一隊負責救人,剩下三隊於城中搜索,將有亂黨嫌疑的人通通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