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被禁足了。
嚴格來說,是被祁彥禮囚禁了。
樓下,布置著晚餐。
楊嫂一邊上菜,一邊下意識的看了眼樓上緊閉著的臥室門,眼角餘光偷偷瞄了一眼黑沉著臉色的祁彥禮。
“先生,喬小姐一天沒吃東西了,要不我送點東西上去給她吃?”
想到她空著肚子,祁彥禮陰鬱的眼神裏,劃過一絲心疼,聲音雖然依舊冷著,但麵色卻鬆動了一些,漠聲“嗯”了下,允許了楊嫂送飯菜上去。
楊嫂將飯菜端上去,推開臥室門進來,隻見喬洛坐在床邊,神情默然。
“喬小姐,你一天沒吃飯了,多少吃點吧。”
“楊嫂,祁彥禮呢?我要見他。”
楊嫂麵露為難,“喬小姐,你現在見先生,隻會跟先生發生爭吵,再說,先生是不可能放你走的。你走的這大半年裏,先生每天晚上都酗酒,喝醉了時常叫你的名字,葉果小姐你認識吧,她經常來找先生,可是先生心裏隻有你,無論別的女人再怎麼靠近他,他也不要。”
喬洛捏了捏手指,指尖掐進掌心中。
他喝醉酒,口口聲聲、心心念念呼喚的那個人,不是她。
喬洛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跟死去的親姐姐吃醋,她鄙視這樣的自己,痛恨這樣的自己,說好要幫姐姐報仇,卻愛上了姐姐曾經愛上的男人。
心口處,一陣刺痛,又酸又澀。
“喬小姐,你怎麼就不明白我們先生的心意呢?先生對你這麼好,就連我這個外人看了都動容,喬小姐為什麼這般鐵石心腸?”
鐵石心腸……
她也想鐵石心腸,她也想讓自己對祁彥禮從未產生過感情,可當這個男人深情以對時,她放棄了報仇,選擇遠離。
離開他這大半年裏,她明明開始了新的生活,她以為她能夠徹底忘記他,可卻發現,夜深時偶爾的寂寞,就能讓心底的思念如洪水猛獸般朝她湧來,無法抵擋。
喬洛抿了抿唇瓣,說:“楊嫂,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這飯菜……”
“我餓了會吃的。”
楊嫂見勸也勸不動,便搖了搖頭,轉身出了臥室。
……
樓下,祁彥禮坐在餐桌邊,也沒什麼胃口,動了幾下筷子後,便陰沉著臉將筷子放下。
“她吃了沒有?”
楊嫂吞吐道:“喬小姐說……說她餓了就吃。”
那就是沒吃。
嗬,跟他玩絕食是吧?她以為她這樣,他就會放她走?
祁彥禮起身,冷沉著俊臉,大步朝樓上走去。
喬洛正坐在床邊的地毯上,抱著雙臂在沉思什麼,臥室門,忽然被人推開。
一抹高大挺拔的男性身影具有侵略性的走近她,籠罩她。
男人掃了眼旁邊已經放冷掉卻還一口沒動的飯菜,冷銳慍怒的視線,重新落在她臉上,“想跟我鬧到什麼時候?”
喬洛仰頭望著他,“祁彥禮,我沒跟你鬧,我說的也都是真的,我不是喬桑,喬桑是我姐姐,你為什麼就是不信……”
“夠了!”
祁彥禮抬手直接打翻了旁邊放著的飯菜,飯菜和湯灑在地毯上,一片狼藉。
喬洛垂著水眸,長卷的濃密睫毛,狠狠一顫。
這是祁彥禮第一次對她發火,曾經她以為,這個男人溫柔的致命,但如今看來,他不過是一味的容忍她,他的脾氣,其實也沒那麼好,發起火來,也很凶,甚至有些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