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深爵從航站樓T3出口出來,信步走往這邊的黑色商務車時,隔著一條馬路,言歡在深冬稀疏的人流裏,一眼便注意到他。
因為紀深爵過分出挑,所以一眼便能認出。
更因為是心上人,所以總能在萬千人流裏,視線一眼便定格聚焦在他身上。
言歡想,要短暫的離開一下這個人,真的需要在心裏說服自己千千萬萬次。
言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李斐。
這已經不是李斐第一次給言歡私下打電話了。
洛杉磯現在是白天,李斐在工作。
而李斐之前不止一次對她表達過,李斐所在的好萊塢環球影片公司經紀人對言歡頗感興趣,李斐一旦引薦,言歡一定可以去好萊塢發展。
言歡一直說再考慮考慮,再等等,沒有給李斐正麵答複。
可現在,她考慮明白了。
她掛掉了李斐的電話,給李斐發了條微信:“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等會兒我回電話給你,我已經想清楚了。”
郝正正準備從車上下去,“爵爺出來了,我去幫爵爺拿行李。”
言歡關上手機,抬頭道:“我去吧。”
郝正微怔,“好。”
打開車門,一股冬日雪天的冷風吹進脖子裏,刺的皮膚凜冽的疼,言歡站在車邊,朝馬路對麵的男人揮了揮手,“雋行,這裏。”
雋行。
紀深爵有一瞬間的陌生,未曾想言歡會在公開場合這樣叫他。
可很快便適應,而後是欣喜。
這一次,紀深爵沒有朝她繼續走過去,隻笑著朝馬路對麵的言歡張開了手臂和大大的擁抱,桀驁笑容裏也滿是溫柔和煦。
言歡像個小女孩般衝撞進他懷裏。
像這樣孩子氣的熱切擁抱,言歡不記得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了。
他肩上,是風雨兼程的冰涼雪花。
言歡卻緊緊擁抱著他,不顧他身上裹挾的深冬寒意,埋在他懷裏說:“雋行,我好想你。”
紀深爵低頭,輕笑,長指將她耳邊的碎發撩到耳後去,動作親昵至極,他貼在她耳邊戲謔:“看樣子,你已經很適應紀雋行的妻子這個身份了。”
他說過,雋行,這個字,是除了有血緣家人外,隻告訴未來妻子的名字。
言歡在他胸膛裏抬起臉來,咧嘴衝他笑,笑的很甜,連眼睛都像是閃著快樂的星星。
紀深爵在深冬寒涼的雪夜街頭,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角,而後一手裹住她纖細的手,一手托著登機箱,朝車邊走,還蹙眉吐槽了一句:“快凍死了,年紀大了,這種浪漫還是找個有暖氣的地方玩兒吧。”
言歡跟著他過馬路,抿嘴笑他:“你也知道你年紀大了啊?我一直以為你沒有這個覺悟。”
也不是精神小夥兒了。
紀深爵瞬間凶神惡煞:“你說我年紀大?我三十還沒到,哪裏年紀大了?”
言歡縮了縮脖子,不跟老小孩計較了。
老不老這種事,隻能他自己的口說,他自己說那是調侃自娛,旁人不能說,言歡更不準說。
上了車,一室溫暖。
紀深爵翻身就旁若無人的壓著言歡準備親,儼然忘了前麵的郝正。
郝正咳嗽了一聲:“爵爺,今天不是情人節,體諒一下我這個單身狗,就別撒狗糧了吧。”
紀深爵義正言辭:“你不會把升一下擋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