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懷
五月的天氣,熱風習習,豔陽高照,按道理已經十分的炎熱,可這道山坳裏,綠樹叢林,又有一個水庫,風輕等人的野餐墊鋪在石榴樹下,倒也不覺得熱。
蕭寒雖然與風輕等人不是同一路人,但他因自身環境的影響,說話聊天本就是強項,況且他出身名門之家,曾在瑞士讀書,中西文化涉獵極廣,說起話來頭頭是道,聊了沒一會兒,孟凡陽對他的偏見便消除了不少。
幾個人邊吃邊聊,倒也開心愉快的緊。
周密雨笑道:“華夏國有句古話,叫做詩酒不分家,偉大的詩人李白醉酒長歌,咱們雖然不能跟他比,但也不能太遜色。吟詩嘛,我是不能的,不如我們玩個成語接龍的遊戲吧。”
程輝卻道:“成語接龍太老套了。我們來個新鮮的,比如……武俠故事接龍。這裏有五個人,每人編一個人物。五個人物,用五種武器,相互攻擊,看誰能活到最後。”
風輕和蕭寒都沒意見,孟凡陽也來了興趣,便讓程輝說說怎麼個接龍法。
程輝沉吟一下,道:“咱們走古龍路線。情節不求真實,隻求詭異。”
周密雨問:“什麼叫古龍路線?”
程輝道:“七字真言:語不驚人死不休。”
風輕道:“惜字如金,揮行如土。句子越短越好,行數越多越好。”
孟凡陽見周密雨仍然困惑,安慰她道:“很簡單的。讓程輝先說,等一圈轉下來輪到你,你肯定有概念了。”
程輝開頭:“風。”
蕭寒:“大風。”
風輕:“卷起黃沙漫漫。”
周密雨傻傻的看看幾人,莫名其妙的蒙了一句:“沙中有人。”
“好,第一個人物兒出場了。”程輝打了個響指,推推身邊的孟凡陽,“孟少,該你了。”
孟凡陽:“男人。”
程輝詭異一笑,看了蕭寒一眼,順利接道:“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
眾人都笑,蕭寒並不在意,隻看著酒杯中漸漸融化的冰塊,接著說道:“比人更漂亮的,是他手中的劍。”
風輕:“劍長三尺三分,正是當年鑄劍大師歐小冶的名作。”
“劍鋒淩厲,色如清水,殺人於不知不覺之間。嗯……”周密雨一邊說一邊思索,雖然她喜歡華夏語言,但卻不能像孟凡陽和程輝那樣從小旁學雜收,一時間有些語塞。
“我替你‘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這把劍,便叫做春雨。”孟凡陽看周密雨有些為難,便率先接了過去,“劍上一絲血痕,蜿蜒而下,一滴一滴,滲入黃沙。”
“作弊啊作弊,罰酒一杯!”蕭寒在一邊打趣。
“先記著,回頭算總賬。”風輕笑著為周密雨解圍。
“沙中赫然伸出一隻手。”程輝故意學了恐怖故事的語氣,又伸出一隻手,在周密雨麵前晃了一晃。
“手上戴一直碧綠的玉鐲。”蕭寒說著,眼神在風輕的手腕上輕輕地掃過,雪白的手腕上黑色的真皮表帶鬆垮垮的晃著,表麵上的內容十分複雜,此表做工精良,一看就是名家手筆,可蕭寒曾經注意過多次,就是沒看出這塊手表是什麼牌子。
風輕淡笑:“周圍黃沙漸漸隆起,突然四下飛濺。漫天黃沙中,飛起一個白衣少女。”
“我對不上來,孟凡陽幫我。”周密雨匆忙之下,再次搬救兵。
“少女腰間,縛著雙鉤。‘江南飛春雨,塞北落秋霜’。這對鉤專克刀劍,正是天下聞名的秋霜鉤。”孟凡陽七八歲的時候就捧著武俠小說看,不知被爺爺罵了多少次依然死不悔改,這些對他乃是小菜一碟。
程輝對著孟凡陽翹了翹大拇指,剛要接下去,風輕忽然回頭,猛的一揚手,手中捏著的一枚開心果便如離弦利箭一般飛出去。然後是‘啊’的一聲慘叫從樹叢中傳來,打破了原本歡樂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