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再做華夏人
風輕坐在淩誌車的副駕駛上,手裏握著那部粉色的OPPO音樂手機不停地把玩,偶爾和蕭寒說幾句笑話,然後笑幾聲。車裏開著音樂,是華夏古典音樂古箏的曲子。
手機鈴聲想起,風輕低頭看了看號碼,然後直接摁下掛斷。
“怎麼不接?誰的電話?”蕭寒回頭看看風輕微笑的臉,不解的問道。
“障礙已經清除,你可以放心的開車了。”風輕笑笑,把手機放入隨身的口袋裏。
“他們果然安排了伏擊?”
“當然,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在半路上出手。”
蕭寒不再說話。他知道,那個清除障礙的人,一定是雲潔。在風輕的身邊,雲潔如影子一般跟隨著她,甘心去為她做最危險的事情。
李榮希啪的一聲摔掉了手中的電視遙控器,臉色蒼白,眼睛裏似乎能冒出火來。
“少爺。”金珍喜嚇了一跳,向來冷靜的李榮希還從未這樣失控過。
“獵豹失敗了。”李榮希已經從震怒中恢複過來,替代眼睛裏的怒火的是兩道陰寒的目光。
“少爺,我們還有機會。”金珍喜安慰著李榮希,這個少年手握重權,在韓國可以說是一手遮天的人物,今天卻栽在一個華夏女人的手裏,他內心的憤怒可想而知。
“但願那些個家夥不會讓我失望。”李榮希咬咬牙,轉身坐進陽台上的搖椅裏。
“他們的命都是少爺救的,就算為少爺去死,也沒有怨言。”
李榮希笑了,看了一眼漂亮的女秘書,抬起手勾了勾手指,女秘書便嫵媚一笑,跪在搖椅跟前,抬手去解李榮希的腰帶。
雲潔把自己的狙擊槍拆成零件,放入密碼箱內鎖好。然後把箱子放到車子的後備箱裏,把車開到國道路邊,安靜的等著,直到那輛白色的淩誌闖進視野,他的嘴角方露出淡到無法發覺的微笑。
淩誌沒有停留,保持原來的速度從雲潔的桑塔納兩千跟前開過去,雲潔的桑塔納即刻發動起來,嗡的一聲衝向前方,尾隨在淩誌的之後,二者保持著一段距離。
“他是你的守護者。”
蕭寒注視著前方的路麵,雙手握著方向盤,盡量減輕車子的顛簸程度,讓坐車的人能盡量的減少顛簸的不適。
“他是我的小師兄。從進師門那天起,他就是我最親的人。”風輕慵懶的靠在座位上,原本銳利的目光變得有些迷離。回憶起師門的生活,雖然平淡,沒有現在這麼精彩,但卻是恬然幸福的。如果不是為了自己身上的使命,她寧可選擇在那個人傑地靈的地方和師兄弟們一起就這樣過下去,直到生命的終結。
“但你們總歸是沒有血緣的。你原本就姓風嗎?”
“我不知道我姓什麼,我剛生下來一個月就被師傅收留。師傅說他撿到我的時候,我父親已經奄奄一息,隻留下我的生辰八字和一件訂婚信物,交代了幾句要緊的話就去世了。師傅不說我姓什麼,我也從來不問。師門有規矩,入門者不許探究出處來曆。我也不例外。”
“這算什麼規矩?總不能這輩子都不去尋找自己的根?”
“師門便是我紮根的地方,師兄弟們就是我的親人。師傅和師叔便是我的父母長輩。我——應該不再需要什麼根了。”風輕的話說的很慢,悠悠的語氣裏帶著幾分惆悵的滋味,讓蕭寒原本就因為雲潔而有些酸澀的心越發的低沉起來。
車裏有片刻的沉默。音樂緩緩地流淌,正是那曲《春江花月夜》
夜色蒼茫,月光如水。僻靜的公路上偶爾有風吹過,卷起一陣沙塵,宛若夜裏遊蕩的幽靈,起起落落後又隨風消散。
蕭寒專注的開車,雖然有月光,但夜晚公路上的能見度並不怎麼好,恍惚中蕭寒好像發現車前一百多米的地方站著一個人,亂蓬蓬的頭發在風中飛舞著,十分的詭異。
打了幾下遠光燈的同時,蕭寒也點了幾下刹車。車子減速,緩慢的往前滑行。慢慢的往前靠近那個雕像一般的人。
“韓國人還真是看得起我。”風輕笑道。
“這個人不簡單。”蕭寒皺起了眉頭。憑著他軍人的敏銳察覺,就算是坐在車裏,他也感到了一股低沉的殺機在月色裏飄蕩,由薄變濃,越來越肅殺。
“今天晚上,我們要遇神殺神,遇鬼掃鬼。”風輕淡淡一笑,把手機放到一邊,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