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跟我出去!”夏文淵上前拉過妹妹的手臂,連扯帶拽拖著她出了病房的屋門。其實夏文淵根本不想出來,光著身子的風輕他已經看見過了,不在乎多看幾次,可妹妹不行,這個死丫頭回頭還不知又搞出什麼新花樣來呢。
風輕看著那兄妹二人出了房門,方緩緩地掀開身上的被單,看著床頭蕭寒叫人送過來的牛仔褲和純棉T恤衫,還有符合自己尺寸的一套黑色真絲內衣,羞澀的笑笑,迅速穿好。
手腕上有輕微的顫動,風輕抬起左臂,看著手腕上那塊從不離身的黑色皮帶的手表,抬手摁下一側的一個小小按鈕,輕聲叫道:“小師兄。”
“我在國醫館門外等你。”雲潔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磁性,風輕聽著他的話,心底一顫,想著剛才差點被夏文淵給吃了,心底更是說不出的驚慌。自己剛才為什麼沒有全力反抗?難道真的是那隻禽獸的吻技太好了嗎?
見鬼!
已經退婚了,以後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也決不能再讓他碰自己一下!
風輕暗暗地發誓,然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輕聲推開病房後陽台的窗戶。
夏文淵和妹妹在走廊裏等了五六分鍾後,還沒聽見裏麵有什麼動靜,忽然想著依照風輕這個女人的性格,是絕對不會主動叫二人進去的,她巴不得自己兄妹二人死到天涯海角去才好呢。所以他忙轉身推門而入,卻發現屋子裏已經沒有了風輕的身影,唯有一件破了的雪紡長裙靜靜地躺在小沙發上,仿佛在同夏文淵說:主人早就走了,你這天下一字號大傻瓜!
夏文淵看看後陽台打開的窗戶,又仰麵迎上窗戶外吹進來的雨絲,無奈的笑笑——這就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尋找了二十六年,終於找到了她。風輕,你記著,下一次見麵我絕不放手。
風輕跳入國醫館大門口外粗壯的梧桐樹下停靠的紅色法拉利跑車裏,便被雲潔帶入懷中緊緊地抱住。
“輕輕,你怎麼樣?”
“沒事。就是被那些愚蠢的家夥們給折騰了一頓,不過他們也是好心,正好我也能好好地睡一覺。算了,不跟他們計較了。”風輕笑笑,想起給自己做手術的兩個外科醫生就覺得好笑。畢竟人家不知道自己有特異的修複靈力,中了子彈,自然是要做手術的。
“沒事就好。師叔也很擔心你。你被人跟蹤了,不過麻煩師叔已經替你解決掉了。”
“什麼?”風輕一愣,自己被人跟蹤?
“不然你以為他們能那麼快的行動?組織一場這樣的暗殺,需要機密的部署,隻是他們沒有算到夏文淵會拚死和你站在一起。”雲潔說這話的時候,靜靜地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風輕,然後不再說話,專注的開車。
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有些事情不用說,也能感應到對方的感受。風輕的心如風中的雨絲,飄忽不定,所以他選擇沉默,把更多的空間留給她自己。
“是誰幹的?”風輕咬牙問道。
“盧雯茜,你應該很熟悉。”
“竟然是她。”風輕的腦子裏出現了前天自己和盧雯茜相遇的一切,猛然明白。原來這些都是那個女人的預謀。她故作白癡讓自己放鬆對她的警惕,而實際上卻十分清楚地獲得了自己的行蹤。
“香閣裏拉的房間退了。我們改住漢庭商務。”雲潔說著,在海濱大道拐彎。紅色的法拉利在雨中甩出一道亮麗的弧線,駛入漢庭商務酒店所在的朱雀大街。
“師叔了來,說明薛城的事情辦得差不多了?”風輕已經從蕭寒的口中得知一點消息。省省長秘密找見趙家的老爺子,二人密談之時,趙家的老爺子突發中風,搶救無效與世長辭。趙家的兩個兒子趙明誠和趙明諳為了爭奪趙家的家產反目為仇,趙明瑾選擇和二哥趙明諳站在一起,要分的趙家三分之一的產業。
趙老爺子骨灰剛剛入土,趙家便接到了商業廳下達的調查令,因有人舉報趙家向國家公務人員行賄且數額巨大,省商業廳要派遣五十名高級審計和會計人員審核查閱趙家名下所有的企業賬目。趙明誠和趙明諳兄弟二人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會計和審計已經在警方的協助下進入了趙氏企業各處的財務部,迅速查封了財務部所有的賬本,和財務辦公用的電腦硬盤。
杜思哲又提議,薛城市的礦產資源是國家的寶藏,不能由趙家獨自控製,國家要加入調控力量,進一步掌握礦產資源的合理開發和利用。
如今的趙家,已經不複往日的風光。雖然那些企業還在,但沒有了礦產的支撐,趙家如何還能成為趙家?
風輕手中托著一隻水晶高腳杯,站在漢庭商務酒店最高層的豪華商務套間的陽台上,看著外邊連綿的雨絲,輕聲歎了一口氣。
趙家完了,那趙辰逸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