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王子帶你去飛翔!
風輕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側身閉著眼睛朝著落地陽台。
一直坐在他身後的夏文淵終於支撐不住,半靠在床頭慢慢睡去。
他兩天一夜沒有合眼,他和她分別,然後開會,又在半夜接到電話,安排部署有關宋家的事情,然後又開車幾個小時趕到J市,找到她,二人在車裏度過一個下午的美好時光,直到晚飯後裂痕出現,二人爭吵,冷戰……
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撐不住了吧?
風輕默默地聽著身後越來越沉的呼吸聲,知道夏文淵漸漸地睡沉。於是輕輕地翻身,慢慢的坐起來借著窗外透過的淡薄的月光看著那個半臥半坐在床頭的男人。
他的頭發有些淩亂,刀削斧鑿般冷酷的五官因為疲倦和沉睡而緩和了許多。隻是眉頭輕鎖,可見他心事沉沉。藏藍色的t恤衫領口敞開,那兩根糾纏在一起的紅繩從領口滑出來,兩塊溫潤的玉佩交疊在他心口的地方,寧靜的散發著柔和的清輝。
風輕慢慢的抬起手,捏住那塊有裂痕的玉佩,輕輕地合上雙目,默念古老的咒語,用靈力把它修複的完好如初。然後輕輕地放開手,默默地說道:“對不起,靖文。這次是我的錯。希望你能找一個更好的女人早日成家,忘了我吧。”
輕輕地下床,把手腕上別在手表帶裏的碧靈玉簪取出來,將散亂的長發盤在腦後。踩著柔軟的地毯慢慢的走到門口,把自己的鞋子提在手中,悄然出門。
月色中,風輕禦風疾行,幾乎是腳不沾地的用盡全力往北方飛奔。似乎是逃亡,更像是發泄。仿佛要把全身的力量全部用去奔跑一樣。白色的雪紡衫和黑紗全都迎風飛舞,空曠的市郊,她疾馳的身影宛如驚鴻。
終於疲憊,她拚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躍上了環城高架路,站在最高層的弧線處,迎著颯颯夜風,看北方夜空中明亮的北鬥七星。
風吹過時,仿佛有人在輕聲念誦佛語經文: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風輕淺淺的笑,微微閉上雙目,用心聆聽這仿佛來自上天的綸音——
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直到有淡淡的白檀香在鼻息間飄渺時,風輕方睜開雙眼,側頭看了看身邊那個穿一身白袍的異族男人,淡淡的問道:“老家夥,什麼時候到華夏來的?”
“剛到,就看見你失魂落魄的樣子,小丫頭,怎麼了,遇到什麼為難的事情了?”法華林順著風輕的目光,看著北方夜空。
“誰說我失魂落魄?”風輕瞪了法華林一眼,冷聲說道。
“哦?既然沒事,那陪我們散散步,如何?”法華林輕笑,對著夜色深處招招手。
“你們?”風輕看向他手指的方向,見一個身穿西方宮廷騎士裝的男人踏著月光緩緩走來。他腳步輕輕,似乎很悠閑的樣子,身邊似有藍紫色的光暈如煙霧般環繞著,原本看著有一二裏路地距離,卻沒用一兩分鍾的時間便到了二人麵前。
“亞特蘭蒂斯的王子?”盡管風輕本人就是一個修真之人,但當她看見如此奇妙的景象時,依然感到十分的震驚。
“是的,你們見過麵了。上次在紐約街頭分開之後,洛克王子還牽掛著你的安危呢。”法華林微笑著,樣子不像是個得道高僧,更像是個說媒拉纖的說客。
“多謝。”風輕對著洛克王子微微點頭。
洛克王子微笑點頭,卻不說話。
“丫頭要去哪裏?”法華林看看夜空的東方,“還有兩個半小時就要天亮了,不知你有沒有比較好的地方吃早點?”
風輕神色一暗,輕輕地歎了口氣。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總覺得是剛剛從他的身邊離開,不想這就要天亮了。不知道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不見了,會怎麼樣?會急著尋找嗎?還是會狠狠地罵自己一頓然後立刻回燕京去再也不見自己?
“怎麼了?”法華林輕笑,“你看上去像是失戀了?”
“失戀?”風輕忽然笑了,她不著痕跡的抬手摁在心口的位置,回頭看著南山別墅的方向笑了幾聲,長出一口氣拍拍法華林的肩膀,說道:“像我這麼優秀的人,會為了男人煩惱嗎?”
“小丫頭,口是心非並不是一件好事。不過既然你不願說,那我們也不必問了。”法華林笑笑,對洛克王子說道:“口是心非——王子明白嗎?”
“嘴上說的,和心中想的,完全兩碼事。對不對?”洛克王子認真的問道。
“準確極了。”法華林滿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