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致遠感到萬念俱灰。
雖然覺得自己很冤。
但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守法遵紀的良民。
決定不反抗了。
就這樣束手就擒吧!
住在大牢裏也好。
被處死也好。
自己這樣,若不進監獄而還在社會上,或還在校園裏,說不定哪一天右胳膊又不受自己控製了,再害死人。
所以自己進監獄是最好的。自己死了是最好的。
他看著勝雪君,對她說出兩個字:“珍重!”
勝雪君冷冷地說:“希望我們下輩子不要相遇了!
下輩子你也不要再殺人了!”
舒致遠說:“聽你這意思,我死定了!”
勝鴻升衝他說:“你沒有機會活過三個月的!
你罪大惡極,影響惡劣,會很快被處理的!
一定是對你立即執行死刑!”
舒致遠用力說:“真的不是我自己願意殺人!
我是被人控製而殺人的!
不信,你問問範小凡!
他知道,是那個瞽者不知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控製了我!”
勝鴻升說:“你說這樣的話,沒有人會相信你!
大家都看見了,是你親手殺死的自己的同班同學!
在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人遠程控製他人呢!”
“範小凡!你快幫我說說啊!
難道我變成這個樣子,不是瞽者在控製我嗎?”
舒致遠以撇得像老鱉蓋子一樣的嘴巴,流著口水說。
範小凡卻搖了搖頭,一臉嚴肅的說:“其實,那個瞽者,他隻不過是一個廢人!他沒有什麼能力!”
“範小凡你……”
“兄弟,你殺人就殺人!
喪心病狂就是喪心病狂!
留你在社會上就是一個很大的危害!
局已定,你死罪難逃!何必找這種荒謬的理由狡辯!”範小凡義正辭嚴道。
“我覺得那個瞽者才是這個社會上的巨/大危/害!他屬人間毒瘤!”舒致遠說。
他很生氣。
但覺得生氣無用。
索性連氣也不生了。
隻是覺得很無奈,很沒勁。
他本以為範小凡是一個絕對正義的人。本以為範小凡拿他當朋友了。
反正自己是拿他當朋友了。
以為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
現在,友誼不是友誼,愛情不是愛情,人生不是人生。
舒致遠感到心灰意冷,感到很壓抑。
但他始終沒有爆發。
倒不是他很能忍。
而是在他亂七八糟的思想中,有著對某一樣東西的向往。
這種東西竟然是:死亡!
是的,他想死。
其實在他很小的時候,也就是自記事起,他就有了想死的念頭。
隻不過他把這種想死的念頭深埋在心底,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
他為什麼想死呢?
因為他總覺得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上。在死之後,一定會有很奇妙的事情發生。
但奇妙在哪裏,他不知道。隻是有那種感覺。他跟所有的世人一樣,對死之後未知。
好了,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自己就是不想死也沒有辦法了。
死就死吧!
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勝雪君和自己的父母。
很明顯,勝雪君已經背叛自己了。她現在是對範小凡很好。而對自己冷冷的愛理不理。
自己沒必要牽掛著她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覺得他們把自己養大不容易。還沒享過自己給他們的福,自己就要死了。
雖然沒有人告訴過舒致遠。
但舒致遠猜測,自己目前的父母,並非自己的親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