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牆邊蹲著的路穎晗，掛斷了電話，歪著頭盯著她：“不回屋，在這裏做什麼？”
路穎晗怔怔地抬起頭，似乎有些恍惚地盯著曆陌玄，半晌終於認出了這個人。
她驀地站起身，一把拽住曆陌玄的手臂：“你想做什麼！你這是非法囚禁！”
曆陌玄桃花眼一笑：“路穎晗，你在我的地盤，告我非法囚禁？”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路穎晗厲聲嘶吼，充滿了驚恐，“路杉欠你的，又不是我欠你的！你憑什麼要把對他的憤怒和仇恨發泄在我的身上！”
“因為其他人死的死，瘋的瘋，坐牢的坐牢，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曆陌玄溫柔和煦地拍拍她的手背，眼底揚著笑，“就隻剩下你了。”
路穎晗倏然推開他，眼圈猩紅：“就因為，我身體裏有他的血？”
曆陌玄望著她的眼睛，似笑非笑，直白得殘忍：“對啊，我不是早就說過，誰讓你是路杉的女兒。有些債，總是要還的。”
路穎晗趔趄了一步，臉色蒼白無力，仿佛不認識一般看著曆陌玄，眼底隻剩下絕望。
曆陌玄卻隻是一雙桃花眼含笑，甚至很溫柔地拽著路穎晗的手回了屋內。
房門哢嗒一聲關上，路穎晗推開曆陌玄，順手拿了一個花瓶舉起：“你要做什麼！你如果敢亂來，我就殺了你！”
曆陌玄嗤笑出聲：“殺我？”
路穎晗轉手狠狠將花瓶砸碎，手裏握著一片碎塊抵在自己的喉嚨上：“我殺不了你，我就自殺。”
曆陌玄又是一笑，悠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食物袋，邁步走進去：“會做飯嗎？”
路穎晗警惕地看著他，距離她五六米的距離站著：“什麼？”
“應該是會做飯，否則這一個星期也該把自己餓死了。”曆陌玄坐在沙發上，長腿架在茶幾上，手機按著遙控器，“做兩個家常菜來嚐嚐，我不吃蔥。”
路穎晗的手一直在發抖，她不知道曆陌玄究竟想做什麼。
“還不做？”曆陌玄扭頭看她一眼。
路穎晗見他隻是坐在那裏看電視，也真的不打算做什麼，她才又慢騰騰地把食材拿到廚房，做了幾個菜。
等吃飯的時候，曆陌玄正在客廳裏打遊戲，熱火朝天的帶著耳麥，指揮著自己的隊伍。
路穎晗猶豫了片刻，上前叫他吃飯。
曆陌玄應了一聲。
耳麥裏傳來隊友揶揄的聲音：“隊長，是不是女朋友在叫你吃飯啊，好幸福，有人做飯。”
“是我家傭人。”曆陌玄非常直白地回答。
路穎晗腳步一頓，咬著下唇卻忍了下來。
如果僅僅是這樣，她可以忍到他消氣為止，傭人也好，奴隸也罷，她都可以接受。
她深吸了一口氣，去了餐廳等著，
曆陌玄果然很快就過來，吃飯的時候也不說話，吃完飯繼續打了一會兒遊戲，什麼話都沒說地走了。
房間裏再次留下路穎晗一個人，空曠而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