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穎晗覺得自己不能讓曆陌玄看出自己有問題，輕聲嗯了一聲。
曆陌玄就好像在閑話家常一般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到了餐廳，他還非常紳士地開了車門，牽著路穎晗下車。
“曆先生。”餐廳門口的人看到他就恭敬地打招呼，用法語道，“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了。”
曆陌玄和他一握手，用流利的法語和對方交流：“我帶了一個朋友過來。”
路穎晗一瞬間有點懵，她忘了剛才曆陌玄說的，要帶她來的是一家法國餐廳。
可看樣子，主廚或者說是經理就是一個法國人？
她英語這幾天一直填鴨式地看電視學習還有所長進，可是法語她是一點都不懂。
“女朋友？”對方招呼著曆陌玄進去，開玩笑地問。
“不是。”曆陌玄搖頭，“我的仆人。”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曆先生太有趣了。”
路穎晗什麼都聽不懂，牙關緊了緊。
這裏看樣子都是認識曆陌玄的，而且語言不通，她現在究竟適不適合求救。
“想什麼？”突然間，曆陌玄用華語問她。
路穎晗一個激靈：“沒想什麼。”
“想要求救？”曆陌玄卻早就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慵懶又平靜地說出路穎晗最想做的事。
路穎晗臉色一白。
兩個人走到雅間坐下，曆陌玄卻又不再對路穎晗說什麼，而是和那位經理吩咐著什麼。
對方應了一聲，很快出去了。
曆陌玄坐在路穎晗對麵，雙手交疊，擱在下巴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想要求救是正常反應，隻不過，你真覺得自己逃得出去嗎？”
“你究竟想關我多久？”
“我沒興趣之後。”曆陌玄淡漠地回應，“也許一個月，或許一年，再不然……”
他勾起唇角：“十年八年的也說不準。”
路穎晗緩緩握緊了拳頭，自己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不能選擇身上流的血。
她從知道自己是路杉的私生女開始，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可到頭來，她卻還要因為這個從來沒有盡過一天父親責任的路杉而付出這樣的代價。
曆陌玄見她不說話，知道她在想什麼。
路穎晗太好懂了，從小雖然經曆了太多的社會生活，但是卻絲毫不懂得掩藏內心。
從他說要出去吃飯，這個人心上臉上就已經表露出了自己想要逃跑的心思。
但是，她又特別謹慎，覺得不夠安全的情況下不應該求救，怕暴露自己。
卻不知，自己早就暴露了。
“給你一個機會怎麼樣？”曆陌玄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什麼？”路穎晗顯然對曆陌玄充滿了不信任。
“你知道你的簽證是不合法的嗎？”曆陌玄悠然地對她說，“知道這裏的黑幫都有誰嗎？”
路穎晗臉色一僵，她忘了，她以為她來的很合法，實際上卻一點也不合法。
手續不齊全，照道理說就是一個非法偷渡客。
被警察帶走還好，說不定經過大使館還能被遣返回國。
可如果是遇見了壞人，被賣到什麼地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