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照耀了黑夜籠罩下的城市,給漆黑一片的大地送來了一絲的光。這種寒冷的溫暖,讓生活於底層的人得到了一絲心靈的慰藉。
如果是平常的時間,秦名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對著頭上的月亮發呆,一絲絲的記憶會在他的心底流淌著,直到整顆心都被溫暖。但是此刻,不斷加粗的呼吸聲和漸漸加重的腳步聲讓他完全放棄了這樣的想法。他隻知道如果要生存下去,就隻有繼續奔跑,直到後麵再也沒有人追逐他。
他隻是一個可憐的民工,出賣自己的勞動力換取金錢,對他來說日子不外乎幹活-拿錢-幹活-拿錢,仿佛一個不斷進行著的循環,直到他再也無法出賣自己的力氣,然後回到記憶中的那個故鄉,慢慢的老死。
他的命運在這個夜晚得到改變,起夜的他不小心目睹了黑幫份子的交易,於是如同黑暗的法則告訴世人的一般——他必須被滅口。
倉促間發足狂奔的他竟然很幸運的沒有被最開始的幾下槍響打中,惱羞成怒的黑幫份子頓時追了過來,秦名唯有不斷的奔跑。
“該死的,怎麼前麵沒路了!”看著前方即將出現的圍牆,秦名一陣的沮喪。沒來及選擇逃跑路線的他直到現在才發現這條路的終點竟然是一個死胡同,也意味著他隨時會被追趕上來的黑幫份子結果掉。
生命誠可貴,但除了等待死亡,他沒有任何拯救生命的辦法。對方的人多,對方的手裏有槍,眼下,他已經無路可逃了。
“哼,怎麼不逃了?”穿著黑西裝的幾個男人已經走近了秦名的身邊,對於這個破壞了他們計劃的民工,他們實在感到相當的憤怒,似乎沒想到這個民工竟然可以躲過開頭的幾槍,似乎沒想到這個民工可以跑的那麼快,這個隨時可以被抹殺的卑微的人帶給了他們太多的意外了,甚至他再跑一段路,這些訓練有素的黑幫份子差不多要追不上他了。
但不會再有任何的意外了,一切都結束了。恢複了點體力的黑幫份子嘴角露出了一絲有弧度的笑容,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槍。
如果不是這個死胡同,這個體力超好的民工說不定已經逃了。但這也隻是如果。隻要按下扣機,眼前這個渾身發抖的民工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掉了。
殺他,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的簡單。
“難道,就要死了嗎?”秦名的心中充滿了不甘,他的身體在發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還要回到他的故鄉,還有她……
不,我絕不能死!秦名在自己的心中喊道,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但是對麵那個黑西裝,手指已經緊緊的扣在了手槍的板機之上。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
“碰”的一聲,子彈擦過了秦名的左肩,卻沒有致命,殷紅的鮮血自傷口處緩緩的流下,讓秦名感到一陣劇烈的痛楚。看著黑西裝似笑非笑的樣子,秦名隻是咬緊了自己的牙齒。
“我會慢慢的折磨你,直到恐懼降臨到的你的心裏。”黑西裝看著秦名的樣子,笑的更大聲了,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將一個意誌堅定的人信念打碎,然後再送他去見不慈祥的撒旦。其他黑西裝則沉默著,顯然對於同伴的特殊愛好不抱任何的評價。
秦名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一開口,就害怕和會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所以他唯有沉默,維護著自己已經少的可憐的尊嚴。
“碰!碰!碰!”似乎感到自己的權威被挑釁了,西裝男毫不客氣的發了3顆子彈,雖然不致命,但都打到了人身上最容易感到痛苦的地方。
秦名已經無法維持站著的姿勢了,以一種半跪的狀態蹲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