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謝長夜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一個光線昏暗的房間之中。
是雖然手腳並沒有被綁住,可是卻渾身酸軟,沒有力氣,看樣子應該是中了軟筋散。
“有人嗎?”謝長夜對著房間外麵喚了一句。
沒過多久,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打開,而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謝長夜打量著對方,一身尋常的衣著打扮,連容貌都是極普通的,看不出什麼特點。但是眉宇之間,卻隱隱的透出了幾分剛毅之氣。
不過,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會是綁架自己的幕後主謀。
“你們家主子呢?”謝長夜開口問道,“既然把本王給抓來了,那還藏著掖著做什麼,過來見見吧。”
那中年男子皺了皺眉,“見不見你,自然是我們家主子說了算的,少廢話,你老老實實的呆著!”
說完,轉身就又離開了房間,還用力的關上了房門。
看著再次緊閉的房門,謝長夜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扯著嗓子對著外麵喊道:“堂堂定北侯,人都抓了,可是卻不敢見見嗎!”
房門外麵,一片安靜無聲。
謝長夜艱難的動了動腿,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麵,繼續開口:“再不見見的話說不定尋找本王的人就要找過來了。到了那個時候定北侯你可就沒有……”
“機會了”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房門終於再次被打開了。
而這一次,進來的人,是定北侯周昭。
“你怎麼猜出來的?”定北侯微眯了眯眼睛,語氣不善。
“瞎蒙的。”謝長夜聳了聳肩膀,“畢竟和本王有仇,而且還那麼大的膽子的人,應該也隻有定北侯了。”
“哼,你倒是有些小聰明。”定北侯頓了一下,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謝長夜,“你不妨再猜猜,本侯這次派人綁了你,是打算如何處置!”
“處置?”謝長夜笑了笑,“既然如此費盡心思抓了本王,而且還特意離開了皇城,想來定北侯這次是打算下死手了?”
這話一出,倒是讓定北侯一愣,“你怎麼知道出了皇城?”
難道說謝長夜這一路上醒來過?
謝長夜靠在柱子上麵,目光又掃了掃房間內的情形,“這房間,從桌子到擺件,都十分簡單,用的木材也不過是尋常,絕對不可能是在定北侯府。”
“那也有可能是在皇城內的尋常百姓的宅子。”定北侯冷冷開口。
“今天是臘月二十八,早已經年關了,皇城之中,家家戶戶都已經放過了許多鞭炮,就算沒有放,尋常的宅子離得近,必然也能夠聽到鞭炮聲,還有聞到鞭炮的味道,可是這兒什麼都沒有。所以,絕對不可能是在皇城之中。”謝長夜解釋道。
她嘴角噙著幾分笑意,神色看起來,似乎隻是好心好意的在為人答疑解惑一般,絲毫不見慌亂。
這般模樣,看的定北侯眉間的折痕又深了幾分。
“謝長夜,你的確有幾分聰明,而且武功也還算不錯。隻不過可惜,偏偏生了一張狐媚惑主的臉,本侯留不得你!”
狐媚惑主?謝長夜嘴角抽搐了一下,“定北侯,說話要憑良心啊,你見到本王惑皇兄了嗎!”
她和謝無逸之間,分明就是謝無逸不肯放過她。
“少廢話,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皇上又怎麼可能會拖著遲遲不肯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