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開始
陳菲站在酒吧門口,她已經好久都已經沒有來這裏,不經意間連它都已經變了,抬手用力的推開酒吧的門,裏麵熱鬧的一切撲麵而來,交錯的燈光讓陳菲有一種恍惚,恍惚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以前,那個她在這裏瘋狂的過著夜生活的日子,單純卻又快樂,瘋狂而不知畏懼。
隨著一批批的學生的走和一批批新學生的到來,酒吧裏的客人也已經不再是以前陳菲所熟悉的那一批了,那些人現在早就已經各奔東西了,有些失落和寂寥,明明那麼熱鬧卻好像與她無關一樣。
唯一不變就是吧台的酒吧,他看到陳菲就像是看到了一個許久未見的好朋友了,老遠就跟陳菲熱情的打著招呼,並很快給陳菲倒了一杯瑪麗,原來他還知道她喜歡喝這個酒。
“我以為你已經走了。”不知道為什麼,就連酒保說話的語氣間都有了一種滄桑的感覺。
“十天後的走,所以想在走之前來尋找一下過去的美好時光。”陳菲優雅的坐在吧台前,輕輕的抿了一口瑪麗。
酒保打量了陳菲一番,“你變了很多,變得更加的成熟,更加的有魅力了。”
“是嗎?這裏也變了很多。”
酒保看著舞池裏瘋狂的身影說道,“是啊,的確是變了很多,不過我還是記得你還在這裏的時候的情形,簡直就是女王,幾乎每一個男生到這裏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你,那個時候的你年輕有活力,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吸引人。”
陳菲好像也是想到了以前的情形一樣,臉上有些暖暖的笑意,時間和回憶真是很奇怪的東西,明明就是兩年前的事,可是現在回憶起來卻好像二十年前一樣,這麼一回憶,她都好像已經老了很多了,心態也是很奇妙的東西。
“自從這裏少了你之後,這裏很多的氣氛都好像少了什麼一樣,一開始那些追你男生還是會來的,可是時間一久,他們看不到你,也就沒有再來了,你的消失讓很多男生都失魂落魄了很久。”
“嗬嗬嗬,有這麼誇張嗎?”
“當然有,我說的是真的。”酒保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個男人了,每一晚他都會坐在陳菲現在坐的位置上,隨意的點一杯酒,然後會喝很久,有時候還會是一整晚,這個男人不像是來喝酒的,而是來等人的,因為他每一次都是坐在這裏看著酒吧的門口。
陳菲在吧台前坐了很久,看著那些玩得很瘋的學生,也被他們所感染,臉上有著迷人的笑容。有些認識她的學妹和學弟都會過來跟她打招呼,不知道不覺她已經有那麼一大堆的學妹和學弟了,短短的四年,她好像已經變成了元老了。
一個人安靜的坐著,在喧鬧的音樂聲中尋找記憶裏的一份安靜,其實陳菲今天來這裏是帶著些許的希望的,因為她聽學妹說,在酒吧裏經常會見到一個很奇怪的男人,有時候一坐就是很久,當陳菲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海裏就會出現一個人的身影,隨後就是自己的否定。怎麼可能呢?都已經兩年了,兩年間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麵,即使有什麼早就已經淡掉了,況且他們之間根本什麼都沒有。可是當陳菲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還是會想起,尤其是在她就要離開之前,很想回到最初的地方來看看,她不知道如果真的看到他自己會有什麼反應,她不敢去想。現在真的坐在這裏了,除了酒有些苦澀之外就沒有什麼了,怎麼可能呢?他怎麼還會來這裏呢?陳菲在自己心的自嘲著,自嘲著到最後還留有那麼一絲的希望。
低下頭,嘴角的苦笑無限的蔓延,曾經不是那麼多愁善感的她,如今卻變得那麼的多愁善感和優柔寡斷,記得有一句電視劇裏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曾經’是一個最毒詞彙,曾經富有過,曾經年輕過,曾經美麗過,仿佛一切都是過去式,而現在就意味著失去那些曾經。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現在卻是深有體會。她周遭的一切對她來說就是曾經了,曾經在這個地方,她遇見了那樣的一個男人,不是年輕活力卻富有魅力,讓人看不懂情緒的眼睛讓她著迷,使得她很有興趣想要看清關於那個男人的一切。
此時此刻,當陳菲想起他們最初遇見的那一刻,還是有著當初的心情,其實時間過了那麼久,不管陳菲怎麼去放手和淡然,在她的心裏總是還有這那麼一根絲,細小卻又是那麼的堅韌,每一次當陳菲下到決心要去斬斷的時候,都是無法斬斷。
陳菲承認,她是有些不甘心,每一個人對於自己的初戀總是有著說不完的話題,即使結局不是完美的,但是讓記住的都是那些美好的畫麵,可是陳菲卻沒有那些美好的畫麵去回憶的炫耀,她的初戀短暫卻有不滿荊棘,可是她又是那麼的不舍得,明明是噩夢卻有不願意醒過來。
第三杯瑪麗最後一口滑入喉嚨,鍾上的指針也指著十二點了,那是陳菲給自己自己有的期限,就像是灰姑娘要在十二點以前離開一樣,不然就會很慘。放下酒杯,跟酒保說了幾句道別的話後就離開了,酒保好像很舍不得一樣,極力的想要多留她,可是陳菲還是離開了,眼前的曾經讓她有些難受。
酒吧的門重重的關上,那是陳菲的離開;下一分鍾,酒吧的門又響亮的打開,那是酒保熟悉的男人。
“她剛走。”在男人還沒有坐下的時候,酒保就有些著急的說道,酒保知道這個男人一直等的人就是陳菲。
相同的座位上,還放著一杯沾著唇印的酒杯,男人很驚訝的抬起頭用詢問的看著酒保。
“她剛剛就在這個位置坐了很久,前一分鍾才離開。”酒保再一次說道。
男人沉默的臉上終於有了其他的深情,酒保笑著看著男人有些失態的衝撞著離開。
離開酒吧的陳菲演著以前的路,一個人慢慢的走回學校,酒性開始有些發作了,臉上有些熱熱的,陳菲微眯著眼睛,她很喜歡這樣半醉半醒的狀態,什麼都不用去想,也什麼都可以去想,甚至可以做一些平時不敢做的事,大不了做完以後可以將理由說成事酒,然後推得一幹二淨。
賀天樺在聽到酒保的話後想都沒有想就追了出來,他以為她早就已經離開了,他隻能到那間就把去想她。
夜晚的路燈把陳菲的影子拉得很長,賀天樺看著那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背影出神,他不敢上前去叫住她,即使他很想這麼做,換上套裝的陳菲看起來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也許她的人生中早就已經沒有了他的影子。賀天樺矛盾又很不舍的跟在後麵,剛好碰到陳菲的狹長的影子。
陳菲突然停下了腳步,先天的敏銳感讓陳菲感覺自己的身後有人,慢慢的轉身,以為是普通的路人或者是不壞好意的夜人,卻是她心裏一直都想見的人。
間隔著長長的影子,兩個人一直站著。
陳菲不喜歡這樣的重逢,難道不該是像電影裏的一樣,緊緊的相擁嗎?
“好久不見了。”陳菲先開口說道,帶著些許的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