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聞桃花香(1 / 2)

再聞桃花香

三天後,那條漫長的黑洞終於走到了盡頭。

打開石門,撥開藤蔓帷幕,深深一個呼吸,幹淨的空氣,讓歐陽琪兒有種節後餘生的喜悅。

暮色正濃,站在峨巍的山腳下,歐陽琪兒有些泄氣:“阿冷,真的要爬上去嗎?”

茂密的荊棘叢讓她望而生畏,尖常的刺銳利而陰森,突然她想起刺鳥的傳說,心中有些悵惘。

“別怕,我帶你上去。”南宮墨軒拉著她的手緊了緊,看見她眼中迷離的光帶著憂傷,有些擔憂:“怎麼了?”

“沒什麼?突然想到刺鳥傳說,心中有些難受。”歐陽琪兒轉過身子,看向遠處的荊棘,也不管他有沒有在聽,自顧說道:“傳說有一種鳥叫刺鳥,一生隻鳴唱一次,從它離開巢穴的那天起,一生都在尋找世界上最長的荊棘,當找到後,飛到最高,再俯衝而下,讓最長最尖的荊棘刺入胸膛瞬間,在最深刻的痛苦中,引吭高歌,而這樣的歌聲超越了它自身的痛苦,參雜著世界上最沉重的痛楚,據說這歌聲淒美動聽,無與倫比,就連聲音甜美的雲雀和夜鶯都無法與之相比,世人都知道他們經曆了最深沉的痛楚,才能換取最美好的事物,可是有誰知道這種以生命為代價而換取的歌聲隻不過是為了解救她前世被詛咒的戀人!”

南宮墨軒搬正她的身體,迫使她看著自己,一雙清冷的眸子,看向她眼底深處,將她眼中的憂傷盡收眼底:“不要難過,隻是個傳說。”

“這個傳說是不是和那個流出血淚的人一樣?愛的深沉,愛的毀天滅地?”歐陽琪兒緊緊的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變化,她記得自己在得知瓶中的血淚,代表的是沉痛的愛,心碎的痛衝擊著她的靈魂,幾乎吞噬她的理智,這種強烈的感覺,很陌生,很陌生!

但是陌生中又有些久違的熟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細細回想當時南宮墨軒看到伏羲琴以後的反常,心中的疑竇叢生。

南宮墨軒輕輕“嗯”了一聲,轉過視線看向遠處。

見他目光躲閃,歐陽琪兒更加確定他有事瞞著自己。

猜到她心中所想,南宮墨軒不再躲閃,回過頭看著她,眸中一片清冷:“我們上去吧,快下雨了。”

聽了他的話,歐陽琪兒有些失望,原以為可以聽到自己想聽的可是……

“好。”她也不是個胡攪蠻纏的人,事有輕重緩急,下雨山路不好走不說,說不定還會遇上什麼危險,他不肯說,不代表她不可以去查。

南宮墨軒將她攔腰抱起,縱身向山頂飛去。

呼嘯的風聲在耳邊刮過,地麵離腳下越來越遠,山腳下的荊棘越來越模糊,山頂上的植物越來越清晰,向下看去頭暈目眩。

風聲鶴唳,墨發狂舞,兩人的頭發緊緊的交纏在一起,淩亂的發絲打在臉上癢癢的,歐陽琪兒將吹拂到臉上的發絲撥開,而後撥開的發絲又貼上臉頰,再撥開,再貼上……

有些氣惱的去拉撤頭發,南宮墨軒攔住她的手,動作輕柔將打在她臉上的發絲撥開,然後將她的頭埋進自己懷裏,貼著他的胸膛。

聽著噗通,噗通的心跳,還有自他胸口處傳來的溫熱,歐陽琪兒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臉上似乎還殘留著剛才他指尖劃過的溫度。

寬闊的胸膛,讓她很安心,很安心。

她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這份安心,心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沉溺。

“到了。”

南宮墨軒話音一落,於山頂飄然站定。

歐陽琪兒從南宮墨軒懷裏抬起頭,轉過身,一間茅草屋豁然眼前。

身在高處,向山下俯瞰,一覽萬物渺小。

一股濃鬱的幽香入鼻,是桃花香,跟南宮墨軒身上的一樣,隻是香味厚重了許多,儼然是桃花盛開的味道。

隻是這個季節怎麼會有桃花?

環顧四周,所見之處,除了這三間不大的茅草屋外,都是高大的樹木,並沒有想象之中嫣紅的粉雲。

“這裏怎麼會有桃花香?”歐陽琪兒巡視未果,問出心中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