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入宮
“進宮!”略微深沉的語氣,與他臉上風輕雲淡的表情格格不符,嘴角微挑,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皇宮,那個葬著他血海深仇的地方,二十年不曾回過,恐早已物是人非了吧!
簡單的兩個字,紫宸和南宮墨軒對他的身份已經心知肚明,或許借助這個身份,可以快點找到她。
然而,夜離卻心中卻沒有他們想的那樣輕鬆,一來,他並不像這麼快回到那個充滿仇恨的地方,二來,現在還沒有充足的準備,有那個人的阻攔,回宮並非易事。
但是為了她,他沒有什麼不能做的。
從袖口拿出碧綠色短笛橫在泛著珠光的唇邊,悠揚的笛聲飛瀉出來,婉轉悠揚。
良久,天空沒出現冥鷹的影子,清雋的眉微微皺起,眼角處掛了些許焦慮,笛聲陡然一轉,傳入天際,片刻,四道身影齊刷刷落下,恭敬的立在他前麵,俯首行禮。
“雲影月影風影花影,見過主子!”鏗鏘有利的聲音,夾著一道嬌柔的女音。
叫花影的女子,一身火紅的水紗拖地長裙,襯著水蛇一樣的柳腰,妖豔火辣。
嬌顏若玉,美目含情,偷偷的看了夜離一眼,眼中的愛意稍縱即逝。
夜離得眸光冷了幾分,很快又靜若止水,花影的心思,他豈能不知,長久下去,定會惹出事端,等這件事情過去,不能留她在身邊了。
“月影,出什麼事了?”他指的是冥鷹。
“屬下該死,未能守護好冥鷹,請主子責罰。”月影單膝跪了下去,其他三位夜不敢怠慢,齊齊跪了下去,一起請罪:“請主子責罰。”
“我隻看結果,說,到底出了什麼事?”夜離沒有讓他們起身,聲音也冷了幾分,此時的他。溫潤儒雅中多了一絲貴氣,一絲冷然的霸氣,儼然一個俾睨天下的王者,帶著不容反抗的威嚴。
“稟主子,上次主子召喚冥鷹,歸途中,被冷冥皓截獲,關在皇宮的密室裏,生死不明……”月影沒有稱冷冥皓為王,而是憤然的直呼其名。
夜離單手背在身後,優雅的抬抬手:“都起來吧。”
“謝主子寬恕!”四道聲音同時落下,恭敬的站在一邊,聽侯命令。
“月影,你帶人去尋長老和祭司,讓他們隨本宮連夜進宮。”
歐陽琪兒被擄,凶多吉少,營救一事刻不容緩,原打算帶攜冥鷹和墨玉印令,昭告群臣,迫冷冥皓退位,不料,冥鷹也出了不測,為今之計,隻能尋長老和祭司,以皇子的身份進宮,隻有這樣冷冥皓才不敢明著對他動手。
在整個皇宮中,也隻有交情匪淺的長老和祭祀才能幫助他,隻是他不能確定,將近二十年不曾聯係,那份情誼是否被時間凍煞,但是為了她,他願意冒險一試。而他就是是離宮二十年的魔界太子,冷冥離!
燈火輝煌,明珠高耀。
冷冥皓半臥在軟榻上,眼神一片冰冷。
站在一旁伺候的宮女,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唯恐一個不慎,丟了腦袋。
“夜離,哦不,應該叫你冷冥離,看來本王嘀咕你了,好,很好。”冷冥皓連道好,至於到底是不是好,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一臉柔和的笑意不達眼底,反而多了幾分陰寒。
他萬萬沒想到派了那麼多人,竟然全軍覆沒!
迫不及待的想進宮嗎?本王如你所願,早晚不過一個死字。
隱在寬袖下的手緊握成拳,指節泛白,啪啪作響。
站在身旁的宮婢輕微的抖了一下,冷冥皓冷冷的睨了她一眼。
宮女嚇的普通一下跪了下去:“王,饒命啊,饒命啊!”
冷冥皓剛想一掌拍下去,一個手執拂塵的太監,匆匆走了進來:“稟王,長老和祭祀求見。”
“天色已晚,本王已經安寢,有事明日早朝再說,來人寬衣!”冷冥皓從軟榻上起來,往屏風後走去。
太監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連連叫苦,這說與不說,明天有個什麼事,都是他的罪過,小心翼翼道:“王,長老說了,王若是不見,就在外麵候著,還說……”
“還說什麼?”冷冥皓陡然轉身,將太監嚇退了好幾步。
“說,說,說一直在外麵守到天亮,若是百官看到他們帶來的人,可就亂了,如,如今他們不過是想來確認一件事,請王三四!”太監嚇得快哭了出來,好不費勁才將這一番話說完。
冷冥皓手一揮:“請他們進來。”劍眉冷凝,臉上上了一層秋霜,很快又恢複一片淡然的冷漠。
敢威脅他,好,很好,很快你就可以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太監抹了把冷汗,暗暗的鬆了口氣,顫悠悠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