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是陸昭儀的侄子,向來跟著寇正海和霍連德無惡不作,十足的狗腿子。

這話一說完,自然有看熱鬧起哄,覺得陸慶尚說的有道理。

“要是這樣,那將周小姐置於何地,周太傅的老臉往哪擱,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了……”

“是啊,你說周太傅為什麼願意將女兒嫁給一個郡主府的男寵,莫不是周小姐不檢點,跟那個野男人睡過,周家怕壞了名聲才將他嫁給蘇青洲的?”

“這個周小姐向來跟傻郡主走的近,麵上跟傻郡主要好,說不定早就跟三皇子搞在一起了,嫁給蘇青洲這事兒說不定就是三皇子為了掩人耳目的……”

一旁沉默不語觀禮的楚南傾也遭受到了眾人的白眼,身邊的姚鶴晴感受到他周身散發的冷意,不禁冷的哆嗦,心裏開始問候陸慶尚的祖宗十八代。

姚鶴晴最擔心的是周梓曦,今天是她大喜之日,因為下嫁楚南傾本來就沒什麼人祝福,如今又要看她的笑話,真怕她承受不住,掀開蓋頭走人。

一身紅衣的蘇青洲臉色也是難看起來,沒有了之前的喜悅,他雙手緊握成拳極力隱忍,目光擔憂的望向了一旁的周梓曦,怕她承受不住眾人的譏諷。

首位的張禦史當即一拍桌子,板著臉怒喝:“好了,你們是來觀禮的,就都閉嘴,若是想找麻煩,可別怪我不客氣!”

喜廳裏安靜下來,姚叔這才開口:“開始拜堂……”

“等一下?”

就在這時,一旁的周梓曦忽然掀開蓋頭,露出那張明豔的嬌顏。

姚鶴晴心裏一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真怕她忽然說這婚不成了,然後一走了之。

周梓曦冷著臉走到一旁看熱鬧的人群麵前,然後冷聲開口:“我相公做過郡主府男寵怎麼了,你們現在來看他笑話,當初不知想了多少法子進郡主府呢,奈何鶴晴郡主沒有看上你們,你們這是嫉妒!”

姚鶴晴一噎,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環顧那幾個嘲諷蘇青洲和周梓曦的人,發現確實有幾個麵熟,這還真是之前討好過原主的,不過原主對他們不感興趣。

他們想要進郡主府,當然不隻是為了討好姚鶴晴,而是為了郡主府庫房裏的各色寶貝,和帶有藏寶圖又可統領三十萬姚家軍的兵符。

郡主府為什麼那麼多男寵,他們都是各方勢利的棋子。

有的人自然覺得沒了臉麵,憤怒之下對周梓曦罵道:“瞎說,蘇青洲給傻郡主做過男寵,你竟然還引以為豪,真是不知羞恥!”

周梓曦冷哼,踱步到寇正海麵前:“我相公為什麼進郡主府,想來寇公子應該最了解了吧?”

寇正海右手的折扇輕輕敲打左手心,不悅道:“他怎樣進郡主府,我怎麼知道?”

“是嗎,這件事皇上和張禦史都知曉,要不要張禦史今天把這件事跟大家說明白?”

寇正海一聽,麵色有些慌亂:“瞎說。”

眾人聽了確是好奇起來,蘇青洲進郡主府做男寵跟寇正海有什麼關係?

周梓曦冷笑,環顧在場的眾人,意味深長的開口:“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想要做到天衣無縫簡直就是癡人說夢,這件事天下人遲早會知道的,是吧……探花郎……”

探花郎這三個字,讓大家都有了懷疑的方向,寇正海當年不學無術,當初試考時怎麼就高中,並且金榜題名了呢?

看著寇正海沒有了之前的得意,一旁的霍連德也有眼色的閉了嘴,眾人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見原本混亂的大廳安靜起來,周梓曦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然後將手裏的蓋頭重新蓋在頭上。

“姚叔,繼續吧。”

一旁的蘇青洲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水,還以為周梓曦會撂挑子,沒想到是為自己出氣,她一口一個相公,蘇青洲心裏盛了蜜一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