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門口的動靜,裏麵的冷昊便走了出來:“郡主,主子有要事處理,您還是回去吧。”
姚鶴晴皺眉:“我就見他一麵怎麼這麼費勁,弄得跟個還沒出閣的姑娘似的。”
冷昊一噎:“主子日理萬機,郡主要是有什麼話,讓屬下代為傳達。”
姚鶴晴有些生氣,她在門口站了怎麼久楚南傾都沒出來看她一眼,她就這麼不受待見。
“我粥棚上麵的彩旗,死也不摘,誰要敢動我就打的他娘都不認得他!”姚鶴晴扯著嗓子開口。
話音剛落,裏麵就傳來瓷器落地的脆響,楚南傾這是生氣了。
本以為這人會出來跟她理論,姚鶴晴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到人。
冷昊自然明白楚南傾的意思,斟酌了一下開口:“郡主,您這樣大張旗鼓,怕是會惹人非議,招搖過市對郡主府有害無益。”
“我就算像烏龜一樣縮在殼子裏,那些人跟我過不去的人也不會放過我的,我還就要招搖過市,氣死他們!”
“……”
裏麵還是沒有聲音,姚鶴晴心裏有些沒底,她擔憂的問冷昊:“楚南傾他不會病了吧?”
冷昊冷著臉搖頭:“屬下說了,主子很忙,既要解決難民的溫飽問題,又要想辦法控製瘟疫、還要籌備藥材治療瘟疫,忙的脫不開身,郡主就不要給主子添麻煩了。”
“我怎麼就給他添麻煩了?”姚鶴晴氣的瞪眼。
“滾!”
可能是姚鶴晴吵得讓人心煩,裏麵的楚南傾終於爆粗口。
姚鶴晴終於忍無可忍,咬牙就要衝進去卻被冷昊攔了下來:“郡主,有事就讓屬下代為傳達。”
姚鶴晴磨牙,給了玄凜一個眼神,然後抬頭望天:“看,灰機!”
冷昊納悶灰機是什麼,所以順著姚鶴晴手指的方向抬頭望天,可是天上什麼也沒有。
他立刻反應過來,就見姚鶴晴已經繞過他要衝進帳篷裏,他急忙伸手去攔卻被玄凜擋住,眼睜睜看著姚鶴晴進了帳篷裏。
裏麵的光線昏暗,姚鶴晴一進門就見楚南傾坐在桌案旁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渾身就像沒骨頭了一樣。
“滾出去!”見了來人,楚南傾立刻取了一旁的麵巾遮在臉上,雖然動作很快,但姚鶴晴還是發現了他的異樣。
“你……你怎麼了?”
楚南傾根本沒有回答,而是對門外開口:“把人給我拖出去!”
冷昊也想進來,可是一直被玄凜糾纏著,兩個人直接在外麵動起手來,他是脫不開身的。
姚鶴晴一步步的靠近楚南傾,可是楚南傾並沒有給他好臉色,他冷聲開口:“快滾,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聽著他有氣無力的樣子,姚鶴晴終於明白這廝為什麼對她這麼冷淡了。
“你也染了瘟疫?”
姚鶴晴忽然想起之前楚南傾出門的時候刻意跟所有人保持聚集,分明就是……
“知道了還不快走!”楚南傾手裏的茶盞丟到了姚鶴晴腳下:“想死嗎?”
姚鶴晴紅了眼鏡,毫不畏懼的靠近楚南傾:“有話直說,憑什麼對我這個態度?”
楚南傾臉色難看,他是皇子,是這裏唯一主持大局的人,如果被人知道他已經染了瘟疫,後果不堪設想,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這才幾天你就這樣了,怎麼可能呢。”姚鶴晴走進他,看著他疲憊的樣子哽咽著。
“快出去,不要在這裏久留。”楚南傾難看的臉色緩和了幾分,但語氣堅定。
姚鶴晴嗤笑一聲,不但沒有退縮反而靠的更近:“你要是不在這裏我也不會來,反正來都來了,大不了就一起死唄。”
楚南傾並沒有半分感動,而是覺得這女人的腦子不但沒好,反而更嚴重了,太蠢了。
“現在治療瘟疫的藥還沒有研製出來,你這是在找死知道麼!”
姚鶴晴頓住腳步,其實吧她還真怕死,她對楚南傾的感情也沒有到離開他不能活的地步,可是看他一個人擔下所有的樣子,心裏還是挺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