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他想說什麼,一張嘴卻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姚鶴晴遲疑了一下,遞給了他一杯水,男子艱難的抬頭喝了半杯才緩過來。
房間裏隻有兩個人,姚鶴晴看著他俊秀的臉,忽然捏住他的下巴,將剛才那句話重複了一遍:“你這模樣倒是很不錯,要是把你賣到小倌兒館,應該值不少銀子吧?”
自己追著送上門來,此時此刻,他肯定是後悔極了吧。
本以為他會向姚鶴晴認錯,然後離她遠遠的,誰知他卻淡淡的道:“隻要能報答你的恩情,都好。”
姚鶴晴有些懵,都好是什麼意思,把他賣了他也覺得好?
“行。”姚鶴晴怒極反笑。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姚鶴晴轉身便對門口的玄凜開口:“玄凜,讓他去做小倌,賣的銀子給你買酒喝。”
玄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既然郡主這麼討厭這男人,那當初就不應該替他安葬老人家,在他昏死在路上的時候也不應該救他,本以為郡主看上了他的容貌,如今怎麼……
“還不快去,沒聽見嗎?”
見玄凜失神,姚鶴晴皺著眉頭沒好氣的開口。
“是。”玄凜上前就要將床上的人帶走。
男子起身,也不顧腳上的傷口,直接赤著腳下了地:“前麵帶路吧。”
“怎麼回事?”周梓曦見人光著腳跟玄凜走了,她進門好奇的問。
朗月將熬好的藥放在桌子上,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姚鶴晴給自己到了杯茶,納悶的問:“你們說,他非要糾纏我做什麼?”
他身體本就虛弱,卻硬撐著跟著她的馬車跑了幾十裏路,非要報恩,這人怕是有什麼陰謀,留不得。
周梓曦笑了笑,看了姚鶴晴一眼,玩笑道:“愛上你了唄,你長的雖然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也算是個清麗佳人,又有錢,想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唄。”
姚鶴晴一聽,忽然覺得周梓曦說的也有道理。
她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朗月問:“你覺得呢?”
“奴婢看不出什麼來。”朗月實在不明白那個人心中所想,不好隨便揣摩。
“他跟著玄凜去哪了?”
周梓曦好奇的問。
“去小倌館了。”姚鶴晴淡淡的開口。
“你……”
周梓曦大吃一驚,朗月也是驚訝不已,不明白姚鶴晴為什麼會這樣,一個好人家的孩子如果被送進那種肮髒不堪的地方,肯定是比死都難受。
“郡主,我覺得那公子長的雖然不及懿王那般俊美,但也差不到哪裏去的,您就這樣把人賣了?”朗月忍不住開口。
“急什麼,玄凜又不是沒腦子的人。”
姚鶴晴吃了一塊糕點,她就想看看,那個人如果被逼到無路可走,會不會漏出什麼馬腳來。
“至於麼,當初郡主府那麼多男寵對你別有用心你都不怕,如今怎麼就這麼畏首畏尾的了。”周梓曦朝著姚鶴晴翻白眼。
話雖然難聽些,但是姚鶴晴覺得特別在理,她怕什麼?
夜色漸深,姚鶴晴坐在椅子上用手支著下巴打哈欠,玄凜這麼久還沒回來,不會真的把人給賣了吧。
“郡主。”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玄凜才回來,他的身上背著一個人。姚鶴晴鬆了口氣,幸好沒有把人真給賣了。
“他怎麼了?”姚鶴晴見人又昏死過去,立刻擔憂的問。
“自盡了。”
玄凜將人放到床上,姚鶴晴便見他衣領上血淋淋的。
“死了?”姚鶴晴眉頭緊皺起來,他一定是不想被人羞辱,覺得生無可戀才想死的,這玩笑開大了。
“還有氣,幸好屬下及時製止,隻傷了皮肉,沒傷到要害。”
見姚鶴晴一臉緊張,玄凜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開口。
姚鶴晴立刻叫了朗月來,又是清理傷口又是上藥,然後又包紮,折騰了半個時辰才好。